。你明天給我找間房子。明天是你與周氏公司的協約交貨期,你去跟大塊頭接洽,先把貨交到周氏公司,然後付款給大塊頭。另外給他一些小費。再撥五萬,找一個代表人,代表龍吟去黃燦公司還貨款,讓他哀求李炎勝不要上訴,裝出的樣子越酸越好。讓龍威和他媳婦去還貨款最合適。對易珊說:你把佳麗彩公司的財經大權都交給娟娟,讓她可以隨時支配流動資金。
你的用意?
到了某一個時刻,韓昌金會需要錢用!
詹必亮把摩托車彎到路邊,依然止不住後面的汽車喇叭聲。他索性停下來,回望身後。
黑色林肯小轎車上,下來屠富道。屠富道伸出手掌,朗然而笑。詹必亮下車走向他:我以為是催命鬼,不想卻是財神,詹必亮的眼光,讓你見笑了!
欽佩!欽佩!屠富道熱情的握住他的手:狼哥一眼見底,眼光之銳利,實在讓人欽佩!
詹必亮朝酒樓一擺手。屠富道笑而不語,走向摩托車,上了鎖,把鑰匙拋過來,徑直走向自己的轎車,坐進駕駛室,笑看詹必亮。
詹必亮坐進轎車。屠富道挺神秘的樣子,問:聽說你要進入黃燦公司?
是的。
這麼說,你這是二度抵債?
詹必亮尷尬無言。屠富道笑道:不過,這次倒是漲了身價。因為這次是以智力,而不是以苦力抵債。
詹必亮覺得臉上發熱,抑制住心頭火氣,淡然問道:屠哥認為,我不應該失了氣節?
事業之敗,未必就應該委身於人。何況野狼事業,未必一定會敗。屠富道斜飛他一眼:當然,所欠黃燦公司的六十五萬貨款,的確是一個沉重的負荷。但我相信,狼哥不會在我面前丟了這個形象。
屠哥負有收回貨款之責?
請狼哥體諒。
那麼,屠哥打算給我多長的期限?
應該是我問狼哥,你打算讓我在黃燦公司呆多長時間。
這麼說,這個問題很嚴重?
至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找到第二份這樣的高薪、而且羽翼漸豐的職業。屠富道望住詹必亮,詭譎的一笑:當然,我不是不可以失去這份工作,但應該有一個條件。
請說。
狼哥給個老婆我。
林肯轎車一溜煙而去。詹必亮望著那神氣活現的豪氣,心震不已。他發動了摩托車。
葵崽被安葬在他家的承包地中、他打算栽桃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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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萍翠四十餘名女工,砍去了荒草,墾出了沃土,挖出了桃樹坑,只待春雷震動之時,栽下樹苗。
墓碑頂上,葵崽挽韁策牛,英姿勃勃。碑身上,一行楷書端麗峻雅,寫道:
神勇義夫葵崽之墓。
張景春一身素裝,跪於墓前,焚錢化冥,兩根巨大的紅燭,火苗飛舞。
高嵐蹲在她身邊,不停的苦勸。威兒擁著惠惠,佇立墓前。他的父母抹乾了眼淚,一齊安慰張景春。
良久,張景春終於被高嵐扶起。以夫妻之大禮,向葵崽鞠了一躬,把手攬住惠惠肩頭。惠惠把手伸向威兒。威兒遲疑了一下,回看策牛衝險的弟弟,爾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葵崽生前刺牛飛奔的小刀,他把小刀在懷裡貼了一貼,鄭重的交給惠惠。
惠惠接過刀子,學了大人的模樣,神情嚴峻的朝他二哥鞠了一躬,收刀入懷,被張景春牽著小手走出園地,上了黃土公路,鑽進一輛麵包車中。
詹必亮呆立在路旁樹叢之後,默然看著這一切。直到麵包車揚塵而去,方才挪步,但他沒有勇氣走下去,他不敢面對妹妹、妹夫的哀傷,不敢面對威兒的質疑。
葵崽以他的生命,換回了他家的承包地。他們一家又回到了東西湖,回到了龍家寨,回到了他們佇滿希望的熱土地中。
威兒去挖樹坑去了。他要栽葡萄。他要把他收穫的果實祭獻個弟弟。惠惠的花樹,有吳萍一干女孩子為她執鋤。
妹夫、妹妹在駕牛耕耘。他們在為他可愛的孩子謀幸福。
詹必亮挪動已站的麻木的雙腳,一步一步,走向葵崽,葵崽含笑相迎,渡金銅像在陽光下放射出奪目的光華。
詹必亮跪在葵崽腳下,懷中掏出冥錢,和書、本、筆一起火化。
六十五、韓昌金布武
風月酒樓二樓的豪華包廂中,韓昌金、李炎勝、思思、韓的媳婦李月華、鶯鶯、燕燕、屠富道七人正在密議。
李炎勝敲了一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