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金貴,他怎得不能像別個皇帝一樣多愛惜自己一點!
胤禛被她的反應驚住了,難道她不應該痛哭流涕地撲進他懷裡,說自己多害怕嗎?抑或是感動於他的保護,訴說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誓言?
他還未疑惑完,她便突然急急落下淚來,扯著他的袖子低泣道:“禛郎是皇上,怎得可以做那麼危險的舉動,該是臣妾護著皇上才對啊……禛郎以後再也不要這麼做了,我不願做大清的罪人啊……”
可她嘴裡雖然這樣說著,心裡卻激動得無以復加。生死相隨,可就是方才那個樣子?
他對她的心意,她早就明瞭,無須他再做什麼了。可當真看到堂堂大清皇帝為了她而不顧自身安危時,她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心虛久久異能平復。
可感動過後,她便忍不住心悸。他的身份,由不得他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他見她哭得那麼傷心,心裡立馬柔成了一灘春水,忙將她摟在了懷裡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怎得會是大清的罪人,莫哭莫哭,沒事了。再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乖,莫哭了。”
他柔聲安慰了許久,久到御花園裡一片安靜之後,她才漸漸止了淚。
她之前盤算的事情沒能做成,她本想尋幾個可心又溫順的美人兒給他綿延子嗣也未能成功,結果卻是出了這樣一件大事,當真攪得她半絲喜悅也沒有了。
她被胤禛帶回了養心殿,一起沐浴,一起相擁而眠。半夜裡她還被噩夢驚醒了一次,醒來的時候,覺淺的他仍舊像往常一樣,已經睜開了眼在輕輕拍著她的背了。
他亦父亦兄亦子亦夫,總是在她面前扮演著不同的樣子,可每一個樣子的他,都讓她倍感溫暖。她知道,那便是愛。可正是因為這麼些年來,他對她的照顧太多,才使得有他在的地方,她總是下意識地便少了那一份獨當一面的能力。她暗自發誓,她日後再不得如此讓他涉險了。
翌日回到景仁宮的時候,她才發覺錢貴不在,模模糊糊間想起昨夜燈會之際,胤禛似乎與她提到過錢貴。可是她當時並未仔細聽,所以想不起來他說過些什麼。
今兒她也不得空去問錢貴的事情,只讓另一個小太監代她去養心殿問問蘇培盛,她自己則讓芍藥帶了些滋補品,去看看受了傷的武貴人和那個答應。
說來,也真算這兩個人兒倒黴,昨夜的事情也只有她們二人受傷,別個人連太監宮女都沒傷到。
其實,那個答應被灼傷了手臂可以理解,畢竟她穿得單薄。可武貴人何故會被灼傷了背?難道她穿得也很單薄不成?
答案是肯定的。
妍華到了延禧宮,才聽裕嬪說,昨兒夜裡武貴人也是下足了心思打扮的。待皇上過去後,她便脫了斗篷不肯再穿,端得是美麗凍人。
妍華進去看望武貴人時,她正趴在榻上哭得傷心。
“太醫沒有來嗎?她是不是背上疼?這是玉肌膏,可以止癢祛疤,我問過太醫,用於她這種燙傷是再好不過的。若是不夠用,只管再去景仁宮取就是。”妍華讓芍藥拿出一個形如小葫蘆的瓷瓶,遞給了裕嬪。
“這玉肌膏可是西域進貢的東西?本身也沒有幾瓶,這……”
這時候,趴在榻上的武貴人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抬起頭來,待看清來人後,她吸了吸鼻子,悶聲道:“你來做什麼?假仁假義!”
“妹妹!不得無禮!”裕嬪冷下臉,斥了她一聲。武貴人倒是聽話,只委屈地撇了撇嘴,倒是當真沒有再吭聲。其實在延禧宮住了這麼久,每日都被裕嬪訓誡,她的暴躁脾氣已經改了不少,對妍華的恨也減淡了些。
妍華驚詫於此,感激地看了裕嬪一眼。這麼多年以來,除了胤禛之外,武貴人從來也沒聽過別個人的話,如今能在裕嬪面前如此乖順,確實讓人驚訝。
她與裕嬪說了會兒子話,又關切了武貴人幾句,便去看那個受傷的答應了。她本沒有必要親自去探視一個答應,只不過那個答應讓她感興趣——郭答應。
郭答應就住在鍾粹宮,宋氏曾經住過的地方。
因著鍾粹宮出過宋氏那樣被打入冷宮的人,所以答應們都不肯住鍾粹宮。反而是郭答應,主動請求居住於此。因為她喜清靜,只她一人住在衝翠宮,便少了不少喧鬧。而鍾粹宮又離御花園近,每日都可去轉一轉,頗愜意。
“哼!那蘇答應也當真心狠。日後若是再有猜燈謎的事情,主子再也莫要把謎底告訴蘇答應了,讓她白白得了便宜不說,結果還落不得好,一出事情便拉著主子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