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速離!”
孟徵卻微微搖頭,眼前這二十餘人,罡氣護體,腳步凌空,雖矗立渝雨中,卻不曾被雨水打溼半片衣衫,定非尋常人物!若當真有歹意,又怎生走得掉?當下輕聲斥道:“不得無禮!”
“在下孟徵,見過諸位道上的朋友。不知雨夜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眾人面面相覷,這書生當真把自己等人認做江湖客了?
陶萬淳輕咳一聲,上前施禮道:“貧道陶萬淳,與眾師弟師妹,帶了一干晚輩趕路,這連日陰雨,頗為勞頓,見貴府寬敞,便打算借宿一宿。”
“原來如此!”孟徵微笑上前,“諸位稍待,在下這就喚內子開門。”
“大,大人!”
“兩位兄弟勞頓一日,也來喝杯水酒如何?”
左邊那健壯的小吏正想推辭,卻被同伴一把拉住:“大人既然相邀,小的們便卻之不恭了!”
繼而壓低聲音對同伴說道:“李兄莫要糊塗,若孟大人出事,你我又擅離職守,不免落個誅九族的下場!還不如與大人共同進退,便是死了,說不得也能領到一筆不菲的撫卹,足夠老婆孩子爹孃過上一陣好日子!”
“虧得王老弟點醒,李某差點做了糊塗事!”
兩個皂隸言罷,儘管心中發虛,卻依舊昂首闊步地向前,站到孟徵身旁,有意無意地將他與眾人隔開。
“嘿嘿,我等乃正道名門弟子,怎會做那等歹事,兩位的撫卹怕是領不到了!”
安期揚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個小吏。
李王兩人頓時好不尷尬,方才的謀算計較竟然被人聽了去,不過見得這漢子如此調侃,心中擔憂害怕倒是散去大半。那姓王的小吏向安期揚拱了拱手,乾笑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安期揚神色好不古怪,卻還是有樣學樣地拱拱手:“某複姓安期,單名一個揚字!”
“原來是安期兄,失敬失敬!”
“久仰久仰!”
這兩人一通寒暄胡扯,孟徵便又放下了幾分警惕,正欲叩動門環,院中便傳來細碎的腳步。
“娘子,速速開門,有好友來訪,不可怠慢了貴客!”
院中步伐陡然輕快了幾分,片刻後,院門便又吱呀地一聲開啟,卻是個素顏白裙的溫婉少婦。
雖然早有預料,但陡然見得如此多行徑怪異的人,這少婦還是有幾分忐忑,不動聲色地向孟徵靠近幾步,襝衽施禮:“妾身孟李氏,見過諸位英雄、女俠。”
“妹妹無須多禮,我等叨擾一夜,便會離去。”
焦璐輕笑一聲,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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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八 塵寰有夢此間笑,野廟青狐少忘機(一)
被這般稱呼,那少婦不禁有些愕然,焦璐看來不過二十歲年紀,比自己還小了些,怎的就以“姐姐”自居?再看看她身上青碧色的罡氣,少婦便即釋然,似這等高深的武藝,不知要修煉多少年才能成就,人家不過是駐顏有術罷了。
“姐姐,請!”
“諸位,請進!”
孟徵夫婦齊齊相邀,陶萬淳也不客氣,略一點頭,便步入院中,之後就是焦璐,鍾離晚秋,安期揚。韓元遂隨後跟進,褚逸夫和許戀碟拉著敖琲並排前行,郭雄獅鐵黑虎昂首闊步,許聽潮攜了許沂,與敖珊一同邁步,最後才是踏浪墨鯉,瑤琴玉簫二女和秦煙秦楚姐弟,以及卜青和那圍棋老頭王遠山。也幸好敖珊早早就施展障眼法,將自己和敖琲的龍角遮了,否則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眾人按次序而進,孟徵夫婦看在眼裡,頓時心中有數。許沂穿著裝束特別,孟李兩人見了,不禁都是眼睛一亮!
不旋踵,眾人就已盡數入了小院,孟徵才招呼李王兩個小吏,李氏留下關門,兩個小吏卻搶著和攏門扇,插上門栓。
李氏道謝,兩個小吏趕緊擺手,連說使不得。
貴客臨門,孟徵夫婦也不與他們客套,歉意一笑,便急急往前走了。
“娘子,你也換了衣衫再來招呼客人!”
“妾身無事,相公趕緊將溼衣換下,以免著了涼!”
李氏替孟徵脫下斗笠蓑衣,見丈夫渾身都已經石頭,不禁滿臉心疼……
“姐,你瞧,我就說他們不是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