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鳥何其俊美高挑,站起來一人多高,彩羽如刀鳥喙如鐮!
七彩斑斕的羽毛迸出的光彩直射如眼,看一遭就讓人心神盪漾。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好像也在打量著眼前等不速之客,這不正是象鳳嗎?它怎麼來了!
可季禮和呂不辰並沒有見過象鳳,自然不認得。
這是多麼美妙的生靈,看在季禮眼睛裡,真讓他情不自禁想要讚歎一聲:
“好漂亮的火雞啊!”
“啾啾!”
象鳳差點沒衝上來啄這季禮,堂堂上古仙禽,到了這小子嘴裡居然成了如此不堪的俗物,怎能讓象鳳不惱?
“快進來,別讓別人瞧見了!”
呂不辰趕緊放下象鳳,三兩步走過來,讓季禮先進來說話,遂即把門嚴嚴實實給關緊了。
季禮被推搡著進了院子,看著呂不辰有些詫異,但也顧不得了,本就是浪蕩子弟,掐蟲遛鳥輕車熟路,此時見到如此驚豔的象鳳,更是趕緊走上前去想要撫摸把玩:
“你吃什麼呀?好傢伙你這伙食肯定夠挑費的。”
季禮壓根不問情由,走上來就開始揉捏起了象鳳。
象鳳可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真正正的雞皮疙瘩,朝著後面跳閃了幾步,躲了開去。
“啾啾!”
好像很是責備的語氣,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季禮,象鳳很是戒備。
季禮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呂不辰,問道:
“您給解釋一下吧,這夥計怎麼來的?還有你這營生。”
呂不辰白了一眼季禮,搖著頭走過來,蹲坐在一旁的馬紮上,唉聲嘆氣說出了事情的由來:
早前他遷居柺子衚衕,本來一切順風順水,不塵居的營生也幹了起來,這都得益於白長生的斷命手段。
老白早都透過種種意象推演到了自己的前程,必定是萬劫不復。
所以提前下了決斷,將身價產業全數交給了呂不辰。
那早前得來的銀兩交由呂不辰打理,這呂不辰倒也不虧心,按著白長生的指示一樣都沒耽擱。
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呂不辰自然想到了作畫的勾當,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那些當寶貝得來的銀兩,購置了不少名家畫作,還有筆墨紙硯。
把白長生的別院稍微一歸置,也就成了現在的“不塵居”。
生意倒也興隆,呂不辰也算是少有頭腦的聰明人,沒有做那一刀切的勾當,他想到了細水長流。
這名家畫作一經轉手也就無利可圖了,即便是升值貶價也都和自己無關。
那乾脆做臨摹的圖本,將當世的書畫大家的作品刊印成一本本合輯,然後批次出售。
這樣一來,無論是學畫的學子,還是想做留念的老百姓,也都能沾沾大家的不凡之氣了。
這生意在早年間也曾有人做過,但都沒什麼大出息,一是因為筆法臨摹不夠精妙,二是因為資金週轉不利。
可這兩樣難死人的門檻在呂不辰面前簡直不叫事。
就他的造詣來說,不成個大家也差不多了,何況還有這麼一筆意外的橫財可供揮霍。
所以這生意一做起來,自然是范蠡把門開,公明迎客來。
“原來如此,我說最近怎麼滿大街都是畫作合集,還沒來得及看,早知道也買上一兩本來捧捧場了,哎,這火雞的來歷呢?”
季禮點點頭,心中讚歎不已,這呂不辰算是熬出頭了,真是才財二藝雙絕的好小子。
呂不辰聞聽此言,卻是搖頭苦笑:“這傢伙呀,都快折磨死我了!”
這鳥來的時候,正值呂不辰的勾當順風順水,他在這不塵居臨摹畫作,然後交由京城的刊印行來發行。
那天正是拿著一大把新近臨摹的畫作出門,一回來把門開啟,就看到一隻碩大的火雞蹲坐在房樑上,眼神放光,看著著實可人。
呂不辰有些驚訝,這等靈物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可又不知從何而來,因何造訪。
只想著留下這可人的大傢伙,呂不辰把家裡的瓜果梨桃都拿了出來,象鳳一瞧也是消了幾分戒備,自打房樑上跳下來。
翼展開,四方平,就連呂不辰都震驚失色了,這絕非尋常禽鳥,好似天外來客,普度眾生。
就這姿態已經讓人生出幾分敬畏了,可再看那象鳳的眼珠子,卻是有著人性的懵懂和靈動。
好像聽得懂人言話語,呂不辰有心留寶,這就抱著試試的態度問道象鳳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