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下去,身子好像塌陷到了地底,讓他無法掙扎反抗。
沉淪地下之前,白長生想著再看一眼那左不虞,回過頭,卻只看到大號之內···
滿地的鮮血,一把滴血的刀頭,嗡嗡作響。
這片小世界,轟然倒塌了。
···
等白長生再次恢復意識,睜開雙眼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鳥語花香的地方。
這又是哪?
有完沒完?
白長生失聲叫嚷著,環顧四周,空無一物。
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但直覺所致,那左不虞肯定還有故事,只是自己看不到了。
那月中的仙人又是誰?他怎麼能看到自己?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剛才那城中發生的一切都是一種舊日的映像?
好像是皮影,白長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可不容他多想,這鳥語花香的世界有時什麼地方,難道這裡也有他需要去目睹的事件嗎?
在這芬芳的天地間,白長生漫步著,想要找出些什麼。
可除了溪流潺潺,這裡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事物。
叮咚泉響,一處懸崖絕壁,青煙陡陡,草木不盛。
丁丁狢狢滴水瀑,彎彎曲曲絕壁枝。
看山前有青石千塊玉,看山下有碧紗籠萬煙。黑霧前紅梅翠竹,綠柏青松,白雲裡澗深霾淺,走獸躬匍。
這好像是人間仙境般令人陶醉,白長生逐漸放緩了心緒,想要嗅一嗅這花香,實在難得。
“不!”
打遠處傳來這麼一聲淒厲的吼叫聲,白長生被驚擾到了,趕緊張望四周。
只看到那懸崖的另一端,好像有人正在爭鬥!
果然!
白長生收回心神,知道這肯定有故事,極目遠眺想要看個清楚。
懸崖對面距離他並不怎麼遠,所以看得清對面發生了什麼,可等他看清了,整個人也都被震撼住了:
只聽斷地一聲悲吼,白長生看到了一個漢子,胸腔插進一折斷鋼戟,洞穿其身,血湧如注。
那漢子的神情何其悲涼,兀自喘息著,而那一身秀袍,衣角處,正迎悽風搖擺。
再細看,那破損衣衫之間,透出血跡森森,看得此人之前經歷了持久的鏖戰。
而眼下,鋼戟穿胸怕是再難熬過此劫了。
“帶著他走···快走···”
漢子虛弱無比,艱難道出這一句。
卻又見那唇齒間血沫凝珠,兩眼光華黯淡,怕是再不過稍時,便是要身死道消了。
他在同誰說?
只見那漢子前面一丈之距,現身二人:
一男一女,胸抱一個嬰童。
看那男兒堂武瀟灑,那女兒柔情雋豔。
“不啊!!!”
道是英雄不過一美髯。
彼時堂武好兒郎,眼下卻是悲憤交加。男子一聲不甘怒吼,注意到了那漢子身受如此重傷,艱難留活卻氣息紊亂。
已然知其再難挺過今日兇險。
“快走啊!!!”
那漢子一口血沫再噴,竭力而擋,將那二人護在身後。
何故如此?
卻見那漢子轉身,暗藏負傷處,悲慼之色驟然而逝,正氣凌然又發。
直面而立,傲然看著前方不遠處。
白長生眯起眼睛,駭然試色,那是一陣兇伐而至的軍士:
惶惶然白光森刃,茫茫間鐵甲鋼盔。
這一夥急行軍襲殺而來。
馬蹄嘶嘯,震得天地臣服,兵將猙獰,看得人心膽寒。
倏爾間,有雨落,正是暮色暗沉。
亙古青蒼,白日不現,好似同為不甘,如匍伏巨獸嘶吼般,怒嘯這天地間無情不仁的一幕。
“轟隆隆隆!”
一聲凌厲雷閃劈向大地,裂焦土寸生,驚百獸奔走。
那驚雷震徹過後,大軍終是殺抵眼前:
“殺,他不行了,斷不能留這三人。”
那兇暴行軍正前,有一名悍然大將,端的是銀鎧亮甲,陰鷙梟傑。手持斷戟半柄,沉聲冷言一句。
看來那漢子所受之傷定是此人所為了。
“我們不逃了,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那女子說話間,悲涼語氣。
看漢子獨擋萬馬,看懷中嬰童啼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