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哭泣的聲音,他哭著跟她說——
“姐姐,你快快回來。舅舅他……他欠了錢,家裡來了好多人,他們來討債,他們好……好恐怖,個個都凶神惡煞,還帶著……刀,爸爸在外面,跟他們在樓下……姐姐,我怕……”
年安然從小就被年欣然給*著,自然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特別是這種有可能打打殺殺的場面,年安然除了是在電視機上見過這血腥的場面外,幾乎是沒見過真實版的。年欣然能想象得出自己弟弟在經歷這種事時,是有多害怕,他臉嗓音都哭啞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不清楚的,一心只求著她能回去。
無論如何她也得回家一趟,她回家就手刃了那個混蛋,還得儘可能想辦法在不抵押老宅子的前提下,把錢給還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兩百萬,她上哪去找這麼多的錢啊!
年欣然無助地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膝間,在被男人抱上車的時候,她就把高跟鞋脫掉了,可是發現不是鞋的問題,而是她的腳依舊無力,而這種無力感漸漸蔓延開來直至全身,全身變得軟綿綿,使不出一絲力氣……
以前,即使遇到什麼困難險阻年欣然也不會眉頭蹙一下,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即使她有再高的智商也解決不了,如果賣智商能賺錢,那麼她會選擇把智商全賣了,只要湊到錢就好了,可是重點是不能!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嗚嗚……”
這一刻,年欣然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了。
“年同學,你不是打不死的嗎?”
淡淡的聲音響起,保持著一貫的冷漠。
年欣然紅著一雙眼,微微抬頭看向身旁正襟危坐的男人,深深吸了一鼻子後,萬般委屈地回道:“你……想笑就笑……”
現在的她實在是太慫了,要是別某些小人知道了,一定會笑掉牙的,可是她別無選擇。
“你能別哭嗎?”雷冽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裡,冷聲問道。
不是他不想關心她,而是沒有女人在他面前哭過,他現在是比她還要不知所措,看著她這樣低低地啜泣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習慣性地用命令的口吻來命令她,希望她能停止哭泣。
他是一個不善表達的人,即使是關心,他表達出來便成了命令、威脅。
聞言,年欣然吸了口鼻子,她也不想哭,可是她也控制不了,好嗎?
雷冽也不會安慰她,眉宇微微一蹙,問道:“有帶身份證嗎?”
“要……要來做什麼?”
“登機!”
年欣然點了下頭,然後想起她的身份證是隨身帶著的,可是放在了她書包裡,而她的書包和她今天穿的衣物被不知道什麼人給保管著了。
“在書包,可是我的書包……”年欣然低低地回了句。
“我知道了。”雷冽也沒打算她能把話算清楚,現在她要是能停止哭泣,這已經是一件好事了。
但雷冽實在是受不了身旁的女人在這裡低低哭著,瞥了她一眼,直接落下一句霸道十足的威脅,“你要是再哭下去就不要上飛機了!”
“為……什麼?”年欣然一臉不解地看著男人,眼圈還是紅紅的,一副惹人戀愛的樣子。
“你讓我心煩!”
“你……”年欣然更是委屈了,眼淚飛瀉而出,還特意大聲咆哭了一下,帶著斥責的語氣道:“你就不會憐香惜玉嗎?”
雷冽則是毫不猶豫地回了句:“不會,所以不要再哭了!”
呃……
年欣然黑線了!
——————————————————我是分割線小公主————————————————————————
機場。
天被黑幕掩蓋了它白天的光芒,可是在偌大的機場裡仍然是燈光火亮,機場內的太陽能燈照亮眼前一切,光芒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巨大的螢幕上下翻動著到達各地的航班資訊,看向通透的玻璃窗外會有零星的光朝著天際的方向閃爍著……
年欣然已經換回了自己白天時穿的那一套衣服,舒適,是她自己喜歡的風格,重點腳下是一雙平底鞋。
她來到vip休息室,發現雷冽正和一名男子在說著些什麼,臉上的神情異常的嚴肅,不對,雷冽什麼時候不嚴肅呢?
其實,有一點年欣然是著想想不明白,為什麼雷冽要陪著她過安檢呢?他不是把她送到機場,把機票給她就可以了嗎?怎麼還要陪著她一直來到候機休息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