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鬆快日子!總是像走在荊棘叢裡,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必須竭盡全力,時刻保持平衡。這樣消耗精力,誰經得住呢!假如我知道該往什麼地方使勁,假如我決意抗爭,我的心靈也會認可啊。可是不行,襲擊天大變換花樣,弄得我措手不及;我的痛苦不止一種,而是名目繁多。費利克斯,費利克斯,您想像不出,他專橫的方式何等卑劣,那些醫書啟發他提出的要求何等野蠻!唉!我的朋友……”心裡話還沒講完,她就把頭依在我的肩上。“怎麼辦啊,如何是好啊?”她又說,顯然她在同沒有表露出來的想法進行搏鬥,“怎麼抗爭呢?他會要我的命。不,不,我會自殺的,然而這是罪孽呀!遠走高飛嗎?那我的孩子怎麼辦!離開他們?同他分手?可是結婚已十五載,又不能同德·莫爾索先生過下去了,我怎麼向父親交待呢?我父母若是有一個來瞧瞧,他立刻變得規規矩矩,彬彬有禮,同人談笑風生。再說,女子一旦嫁了人,難道還有父親,還有母親嗎?她們連人帶財產全歸屬了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