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著非凡影響力的慈航靜齋當代齋主——梵清惠。
李師道頷首:“梵齋主猜的不錯。”
“唉!!”
梵清惠低聲嘆了口氣,道:“施主請隨貧尼來。”
兩人來到庵堂接客處坐下來,梵清惠親手炮製了茶水,端上來放於李師道面前,這才輕輕坐了下來。
梵清惠看著李師道喝了一口茶水,柔聲道:“宋施主此次拜訪玉鶴庵,是向李家正式宣戰的吧。”
“梵齋主說的不錯。”李師道輕輕點頭,放下茶杯,“天下紛亂已久,百姓民不聊生,是時候終結戰亂了。”
梵清惠突然問道:“宋施主以為拿下了李家,就能奪得天下嗎?”
李師道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梵齋主有什麼高論要說麼?”
“高論倒是沒有,一點淺見倒是有,如果能給予宋施主啟發,那不僅是貧尼的功德,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李師道哂笑一下,卻也不拒絕:“梵齋主請說。”
梵清惠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思緒,同時暗道:這個青年人比當初的宋缺更加行事肆無忌憚,若無法在這裡說服他,那就只有兵戎相見,生靈塗炭了。
“打天下與治理天下並不等同。宋施主相比也知道,那嬴政與楊堅,均是把四分五裂的國土重歸一統的帝皇,無獨有偶,也均是歷兩代而終,可見他們雖有統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卻或欠‘天下之材’,又或欠‘天下之效’。”
李師道輕輕“哦”了一聲,不多作表態。
梵清惠見了,雙目亮起智慧的採芒,便繼續說道:“‘天下之志’指的是統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實力,‘天下之材’是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遠的不說,只說楊堅此人,其登位之後,革故鼎新,開出‘開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漸進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當時天下能與之相抗者,唯你父親宋缺一人而已,但以宋缺的自負,仍要避隱嶺南,受他策封。楊隋本大有可為,可惜敗於楊廣之手,為之奈何?”
李師道點頭道:“所以,梵齋主以為李世民比其他人更有‘天下之志’、‘天下之材’,更有可能達到‘天下之效’嘍。”
梵清惠輕嘆道:“我們自然是沒有資格挑選未來的明君,只是盡力輔助符合自己心願的英明之材,希望能為受苦的百姓作點貢獻,以我們微薄的力量加以支援和鼓勵。現在統一天下的契機如同施主所說已經出現,就決定於施主一念之間。”
李師道嘆道:“若是之前聽到齋主的這番高倫,我定是會息手退出江湖的,但在我父與寧道奇決戰之前,我受了承載著他遺願的家書,裡面念念不忘的仍是‘漢人恢復山河’的大願,身為人子,不得不盡力。”
“此舉只是愚孝罷了!”梵清惠急道,“聽施主剛才關於黎明百姓的說辭,顯然是關懷眾生之苦的有識之士,為何因為你父一人的心願就將黎明置於水火之中。施主仁慈,於心何忍呢?”
“就如同你們深信李世民能夠成為一代明主一樣,我也深信我父親能夠成為領導百姓崛起,建立盛世大國的英主。”李師道站了起來,“今日與梵齋主一番對話獲益匪淺,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宋某告辭了。請梵齋主代我向李家傳個話。”
梵清惠神色暗淡,輕輕嘆息:“請說。”
“三日之後的午時,我在躍馬橋約戰李家。期限為三天,只要有任何一人能夠擊敗我,這場渾水我就徹底退出;而如果沒人能夠擊敗我,李家就必須讓出佔領的地方,歸順我宋家。若是不從,自由我的刀來問候!”
語畢,李師道拂袖而走。
“請等……”
梵清惠神色變換,看著李師道逐漸遠去的背影,萬般言語最終只是化為一聲嘆息,她知道,這場血戰是避免不了的了。以對方能夠斬殺“武尊”畢玄,之後還能斬殺“魔帥”趙德言,輕鬆從******大軍中離開這點來看,己方就算能勝也得付出難以想像的慘重代價。
不過,梵清惠終究非常人,她迅速收拾心情,心裡開始盤算起來:“寧道兄與宋缺一戰身負重傷未愈,能夠正面交鋒之人,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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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神州大地,武人輩出,江湖風雲變幻,強者如雲,江湖史上出現了無數驚才絕豔的人物,無數可歌可泣的傳說。在武林人的心目中,頂尖絕世高手的分量比世俗的皇帝還要有威懾力,這也正是古今皇帝為何將武林人列為重點監視物件的原因之一。
到了進來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