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透過內力傳達到其他幾人的耳朵裡面。
浮齊看著祁如墨專心致志的研究陣法的模樣,終於咬了咬牙齒,暗自蘊積內力,石破天驚的朝著祁如墨襲去。
祁如墨似乎早就防備著浮齊一般,抱著白夕顏一個飛快的迴旋,避開了浮齊的掌風,憑著內力臨空而立,一雙墨黑的眸子望向浮齊,壓迫力如同暴風雨一般朝著浮齊壓去。
浮齊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震驚和不可置信。怎麼可能?!祁如墨明明全副心神都在陣法之上了,怎麼可能分心留意四周的動靜,就算留意四周動靜,也應該是注意陣法變化。怎麼會對他的偷襲反應如此之快。
除非,除非祁如墨早就知道自己會出手偷襲?!他震驚的望著祁如墨,祁如墨幽黑的眸子裡面沒有震驚沒有憤怒,有的只是瞭然。
“主子早就知道了?”浮齊唇角漾開一抹悽楚的笑意。原來祁如墨早就知道他背叛了他。只是故意一直等著他出手麼?!也是,以祁如墨的智慧和謀略,最擅長的,不就是縱觀全域性,看著棋子在其中掙扎麼?!
祁如墨注意到浮齊的神色變化,語調中似是也沾染了幾分無奈和惆悵,道。“我多希望你不會出手。”
浮齊望向祁如墨的眸子更加的震驚。祁如墨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出手,祁如墨就可以不計較他從前的背叛麼?!不禁紅了眼眶。跟在祁如墨身邊這麼多年,不是沒有感情的,不是不敬佩他的。
只是,那一邊牽連的是家,是國。他無從選擇。所以只有傷害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只有背叛一隻敬佩的主子。
“主子。對不起!”浮齊低下了頭,眼眸中是真切的愧疚。他的心裡是真的愧疚的,此刻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他知道他對不起祁如墨,可是他並不後悔,為了他的家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祁如墨注意到浮齊的神情,知道浮齊說的並不是假話,想必他也是有苦衷的吧。祁如墨幽黑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無奈,道,“理由是什麼。因為他是你第一個主子?”
祁如墨並不理解。就算東方翎是浮齊的第一個主子。可是浮齊跟在他身邊足足八年了。難道八年的時間,還比不上東方翎對他的牽制麼?!是什麼讓浮齊選擇背叛。
方才浮齊的神情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眸。他知道浮齊並不想害他,可是矛盾過後,他還是選擇聽從東方翎的話。
“他是我的親哥哥。”浮齊並不打算繼續隱瞞,以後他不可能再跟在祁如墨的身邊了,就當這是他最後一次執行主子的命令吧,浮齊繼續說道,“我就是臨緣國早逝的三皇子。東方齊。”
祁如墨的眸色微微晃了晃,繼而又恢復了平淡,說道,“既然如此。我不怪你。你走吧。告訴東方翎,他不敢的,我祁如墨敢。這寶藏,我是勢在必得。兵書,我也會如約奉上!”
浮齊的神色微微晃動。他一直認為他的哥哥是天之驕子。武功兵法,謀略胸襟,方眼四國,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縱然是遇見了祁如墨,他也一直覺得他們兩人只在伯仲之間。
可是如今,聽到祁如墨這一番話,他才恍然覺得,祁如墨的胸襟,真正是天下無人能比。就憑這份胸襟,這份膽魄,若是最後這天下真的歸屬了祁如墨,臨緣真的被鳳翔所滅,他也無話可說。
“是。主子!”浮齊應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喚祁如墨主子,從此之後,就連偽裝的和諧也沒有了。他們必將分道揚鑣,為著他們不同的國家,而互相爭鬥。主子再見,主子好運!
祁如墨的眼神望著浮齊從陣法盡頭慢慢消失的背影,沒有一絲波瀾,看起來平靜無波,可是白夕顏卻能夠體會到他心緒的波動,不由伸手握住祁如墨的手,說道,“小九,你還有我們!”
“是啊。主子,暗影會誓死效忠主子。死生不叛!”暗影也在一邊信誓旦旦的說道。
祁如墨收回了目光,目光中閃現過一絲蒼涼,笑道,“這也真的怪不得他。天下之爭,原本就是最殘酷的事情。有人如我,因雄心而征戰天下。有人如他們,為了固守家園而不得不爭。”
一路上,幾人變得更加沉默。破了第六層陣法和第七層陣法,已經又過去了一天一夜。
在第八層陣法面前。祁如墨遇見了尹連紹。
祁如墨衝著尹連紹微微頷首。尹連紹臉上的青銅面具已經取掉。唇角雖然勾著邪魅的笑意,但是看起來平疲憊極了。
三兩天夜沒有閤眼。還一直如此高強度的戒備著。就算是神,只怕也會疲憊的吧。尹連紹這邊的人馬明顯比祁如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