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就來了,脫了衣服上炕就幹上了,男人領著兩個小舅子從苞米地竄出來就進屋了,那個村長覺著事兒不好,想要跑,那小娘們死死的抱著就是不放,叫人家哥仨這通打,渾身沒一點好地方了,打賴了,跪下求饒了,給人家出了手續、簽字畫押、按上手印,人家也沒饒他,四個人把他按在地上,用小鐮刀硬是把*貼根給割去了。他也不敢聲張,裝病在家裡待著。
那倒好了,要是趕上慈禧那時候,非得請他去當總管,比李蓮英還得紅!
南邊兒的崔寶子,依仗他是村書記,硬說張鳳閣打井截了他的水脈,派出所的人還在屋裡調節呢,他都不幹,一鍁就把張鳳閣的腦袋拍腔子裡去了,他跑到瀋陽叫人抓回來了,判了十三年,蹲笆籬子去了。也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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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院長走到院子中間,向四下裡看看說:“民政局要來慰問了,大夥兒把個人衛生都搞一搞,叫人家看著也好看哪!”邊說邊從長椅上拎起大賴貓的破麻花被向遠處喊:“小姜,快來!”
小姜應聲跑過來。
胖院長:“小姜,你看大賴貓這破被子都成啥樣了,快給他拆了洗洗。”
小姜:“跟他說幾回了,他不讓洗。”
胖院長:“都這麼埋汰了,還不讓洗?”
小姜:“他說他願意埋汰,誰要是給他洗了,他就罵誰祖宗。”
胖院長提著破被子翻過來掉過去看看說:“去,拿到後院點把火燒了,給他換床新的。對了,去看看他的褥子還行不行,不行了,都燒了。”
小姜:“那你不怕惹禍呀?”
胖院長:“燒去!”
小姜拉著破被子的一角,一手捂著鼻子跑了。
胖院長:“給大夥兒發的錢,原想每人扣下十元給老書記兒子治眼睛,這也是人情嘛。老書記多年來給大夥兒辦了不少好事,這會兒他家攤上事兒了,大夥兒奉獻一點兒也是應該的,這是我決定的。但有的人不願意也沒錯兒,這完全是自願不強迫,還有些人沒領錢,快到老周那把錢領了,然後好把錢給老書記送去。他兒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動手術,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只等著眼角膜了……”
人們陸續都過來了。
大賴貓捂著鼻子過來,一邊回頭看著一邊兒說:“這是哪又燒死人了,你聞燒得這股臊臭味兒,真能把人薰死!”
小酒壺兒:“可不是燒死人了”。
大賴貓:“誰死了?”
小酒壺兒:“你老伴唄。”
大賴貓:“你扯啥犢子!那是啥時候的事兒了。哎,我說親愛的胖院長,你可是答應再給整一個呀,咋還不給我整呀?再不給我整一個來,我可要拿你頂扛……”
胖院長:“你找打呀!”
大賴貓:“那你不快點給我整——”
胖院長:“那也得有哇,沒人送,我能上人家裡去硬給你搶來一個?我又不是山大王……哎,對了,今天還真要來一個……”
大賴貓急不可待地說:“那可得給我!”
胖院長:“歲數大了點兒,怕你不要,就沒跟你說。”
大賴貓:“什麼情況?”
胖院長:“黃花窪有名的喜二小姐,新婚的第一個晚上,因為把燈整滅了,就捱了一頓打。孃家是大地主,婆家也是大地主,生了一男一女,女兒年輕時跳井死了,兒子不著調,一輩子都沒給她過過年,兒子也死了,剩下一個老太太沒法生活,村政府報上去了,鄉政府批了,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大賴貓越聽越高興,拍手打掌說:“我要、我要,不許給別人哪!”
胖院長:“那你可得說話算話,不許反悔,你得給她端屎端飯倒尿盆兒,你可得伺候她,她歲數可是挺大的……”
大賴貓大大咧咧地說:“她再大也是女的呀,被子褥子鋪多厚不趕肉挨肉嘛……”說著打算躺在椅子上,看見被子沒有了:“哎,我的被呢?”
小酒壺兒:“剛才不是跟死人一塊兒燒了嘛!你沒聞著那股騷臭味兒呀?”
大賴貓正苞米瓤子揩腚*子——茬不順呢,一聽說把被給他燒了,一下倒在長椅上蹬腿踢腳的大鬧起來:“啊呀,我的爹呀,你可死哪去了?他們把你跟我媽倆蓋過的那床麻花被給燒了,就是那床被擋頭上有‘鳳凰戲牡丹’,被面兒上有‘鯉魚臥金蓮’的那床啊!你們倆就是蓋著那床麻花被把我整出來的呀,那可是傳家寶啊!我那烈士了的爹啊!他們欺負我這革命烈士子弟呀,你個老王八犢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