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繞小北門進城是最安全的,一到城裡我這雲麾將軍的身份從崇前監裡借幾個武士護送回去問題不大,就這麼辦。喊下人跟上,飛馬進了小北門,一路不停歇就殺了崇前監裡。
一亮身份,裡面趕緊跑出個督衛迎接,一聽晚上借武士就大皺眉頭。他不敢壞規矩,該什麼地方駐紮多少兵卒是個定數,京裡禁軍調派手續嚴格,嘴裡道歉,已然是回絕了。
也罷,咱這邊還有鄭弘的這個驍騎尉,這半月該是他當值,應該在監衛府裡坐鎮。進了城就踏實了,讓幾個下人回去給夫人報信,就說我進城會個好友,不必擔心。
索性無事地轉轉,順便盤算怎麼把賀蘭敏之這小子收拾了,留這種不男不女的傢伙很不安全啊。從口氣裡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當了我這外人都不把皇上皇后放眼裡,是能下黑手的主。剛過進賢坊,迎頭就碰了一隊人,三排燈攏巡路頂在頭前,後面支起合排的朝鳳輦正慢慢行進。
趕緊撥馬給路讓開了,這咱惹不起,就是有點困惑。這麼晚還有女官出行,看樣子是朝宮城去地……嘿嘿,有點意思,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誰。一臉八卦地探頭望了望,眼睜睜看了儀仗過完,也沒說有美人挑開車簾讓我看看,有點遺憾。
“前面可是子豪兄?”正滿腦子跑小段子,身後忽然響起個聲音,聽人一哆嗦。
陰魂不散啊,我進城賀蘭敏之竟然也進城,我就不相信他敢在這裡動手了。翻身下馬,就見街口孤零零一駕馬車,賀蘭敏之正從車裡探頭出來朝我這邊揮手。放心了,車伕加個半殘疾,不夠我打的。笑著牽馬過去拱拱手,“巧啊,正欲探望個老友,不想又遇到武大人。這是打算……”
賀蘭敏之朝宮城指了指,“接榮國夫人回府,怕誤了時辰趕得著急。”
哦,進宮接外婆啊。這武家有夠熱鬧的,把李家的皇宮當了自家跑親戚的所在,要說這李治還真夠隨和。
賀蘭敏之見我表情怪異,也怪笑兩聲,“小弟不是暗中作祟之人。今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與子豪兄誤會就此揭過。”哈哈笑了兩聲,一拱手,不等我回話就縮了車內,一溜煙地下去了。
靠,罵我!我暗中作祟?就是不暗,打他這姑娘身板易如反掌!人妖的話不能輕信,他看出我戒備才假意安撫,等我大意了好一舉報復。假裝順道拜訪鄭弘,聊了幾句就告辭,鄭弘不好讓我只身夜行,很體貼地派了幾名侍衛相送,正合吾意。
很難辦啊,賀蘭敏之那小子正混得得意,明裡他不敢拿我怎麼樣,就怕暗裡耍花招。跑娘娘哪說我壞話?有可能,這比埋伏了收拾我更有效,王家沒有能力和武家抗衡,得找外援,咱不認識娘娘可認識公主。
“你好端端打人還有理了?”蘭陵南山正過得滋潤被我叫了回來,一聽這事就笑得打滾,“看不出你還有這愛好,平時弱不禁風的,暗處使壞卻不留情面,就不怕一罐子給人砸死了?”
“誰知道打的是娘娘外甥呢!”後悔有啥用,人都打過了,又讓認出來,早知道這會難辦,不如當時再加把勁給打成弱智好些。
“你農學裡偷懶,醒來發覺他躺了你跟前?”
“躺我跟前他就死了!朝哪問呢?”用力朝蘭陵臀上揍了一拳,“好好說話!”
“人家既然說是找人了,就明顯不是你農學的,憑什麼動手?”
“他先打我的好不好?踹我個跟頭,這麼些日子走路都不利索,沒找他賠醫藥費是好的!”
“你這麼有理還找我?”嘲笑我半晌,“自己惹事自己平,找我個娘們怪沒意思的,不管。”
“那就是沒事了?”蘭陵一般這個口氣的時候就表示一切照舊。
心半放下來,回憶當天肇始經過,自言自語道:“他好端端跑了農學裡幹什麼?找人……找誰?”
“找你啊,這點心思都轉不過來。”蘭陵恨恨朝我腦門戳一指頭,“一去問了人,知道你在地窖裡睡覺,又不好給你搖醒,等了會自個睡著了。你嫌吵踢人,都是嬌生慣養的,剛醒來又拿不清形勢還你兩腳有什麼奇怪?我睡了你踢我試試,不睜眼就給你打成癱子。還得理了,舉罐子摔人家。”
哦,倒是,下床氣誰都有,蘭陵這麼一解釋就合理了,“那現在都打了,他肯定報復,我得準備準備。”
“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樣。”蘭陵鄙視過來,“既然找你的就是有目的,事沒辦成就為這個報復?好了,該幹什麼幹什麼,不為這個操心。賀蘭敏之我見過,女人模樣怪里怪氣,真為這號人煩心不合算,量他也沒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