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剛冷冷地看著阿麥,突然嗤笑道:“阿麥,你不要以為故弄玄虛就能騙過去,說了,可能還有條活路,不說,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拉出去砍了。不要以為你認識唐紹儀就能逃過軍法。”
阿麥問道:“大人真想知道?”
陸剛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劍鋒,點頭說道:“少廢話,快說!”
阿麥低頭沉默了片刻,趕在陸剛發怒前突然問他道:“大人可知道小人以前是商將軍身邊的親衛?”
此話大出陸剛的意料,陸剛稍驚,目光深沉地看著阿麥。
阿麥淡淡笑了笑,說道:“大人可能不常見商將軍,否則應該會見過阿麥。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去問李副將,阿麥進步兵營也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商將軍派人送阿麥過來的,是李副將安排的。”阿麥看著陸剛,似笑非笑地問道:“阿麥雖跟隨商將軍不久,可卻一直深得將軍青睞,大人可知道將軍為何突然會把阿麥送來這裡?”
陸剛不語,只是沉默地看著阿麥,可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大浪。
阿麥又笑道:“是因為阿麥任性惹惱了將軍,所以將軍才把阿麥送到著軍營裡來磨一磨性子。不瞞大人說,阿麥自知面貌陰柔,太過女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將軍不會對阿麥另眼相看,今夜那人也不會突然起了歹心想欺辱阿麥。”
如果不是在生死關頭,阿麥不會編出這些話來,她很清楚,如果要是讓商易之知道了她現在在冒充他的男寵,恐怕她會死得更難看一些。可事到如今,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陸剛不敢相信地看著阿麥:“你的意思是說——”
“大人!”阿麥止住了他的話,輕聲說道:“有些事情大人明白就好了,何必非要說破呢?”她看一眼滿臉驚愕的陸剛,又說道:“阿麥殺了人,自知罪責難逃,可是大人是否想過如果就這麼用軍法處置了阿麥,將軍哪裡會怎樣?他送我來這裡只是想磨磨我的性子,可大人卻讓我在這裡任人欺侮,然後用軍法砍了腦袋,將軍哪裡會怎麼想?”
陸剛聞言面色驟變,商易之喜收俊俏的少年為親衛,這是軍中都知道的事情。如果真如阿麥所說,這事還真麻煩了。隊正被殺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不殺她,那麼眾憤難平,如果殺了她,那麼商易之再管自己要人怎麼辦?
阿麥見陸剛面色變化,知他心中難斷,便又說道:“剛才阿麥讓大人去請徐先生,便是不想讓大人陷入兩難之境。這些事情,大人知道未必是好事。”
陸剛面色更加陰暗,握著佩劍的手鬆了又緊,顯然心中也是極難決斷。他斜眼瞥阿麥,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子長得俊美,雖然臉上被人打的青腫,可還是掩不住他的清秀,這樣的少年反而比柔弱的女子更有些味道,的確是有讓一些男人也喜歡上的資本。
殺又殺不得,放又不能放,這還真成了塊燙手山藥!陸剛心中甚至煩惱,看著阿麥一時也沒了主意。過了片刻,陸剛突然高聲喊道:“來人!”
帳外的親衛應聲而入,陸剛瞥了一眼阿麥,吩咐道:“先押下去,等天亮再審。”
兩個親衛拖了阿麥就往外走,阿麥不明陸剛的想法,生怕他再直接去找商易之,急忙衝著他說道:“大人,此事還需請教徐先生,他自有妥善之法。”
陸剛心道我可不也就是求徐先生唄,我還能直接去找將軍說你的小相好在我手裡犯了事,你看怎麼辦?我官當膩歪了呢?他衝著親衛揮了揮手示意把阿麥帶下去,又囑咐道:“不準打他,好生看著就行了。”
阿麥聽到這句話,心裡大鬆了口氣,知道這陸剛是信了她的說法,恐怕一等天亮他就會去尋徐靜了,現在她只盼望徐靜會念在舊情的份上救她一命。
天色剛亮,陸剛等不及吃早飯便去找了徐靜。
徐靜昨夜一直在軍中商議軍事,直到天快明瞭這才躺下,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聽說有人找他,起來一看是青州軍中的一個校尉,前些天見過一面,卻並不相熟,大早起的他來幹什麼呢?徐靜心中暗自驚訝,面上卻不帶分毫,只是問道:“不知陸校尉找老夫何事?”
陸剛有些為難,不知該怎麼向他詢問這件事,總不能直接就問阿麥是不是商易之的男寵。他思量了又思量,才小心地問道:“不知先生是否認識阿麥。”
聽他這樣一問,徐靜才記起來阿麥是被送到步兵營從軍,這樣看來就是這人的手下了。徐靜捋著鬍子點了點頭,說道:“認識,阿麥可是在校尉手下?不知他做得可好啊?”
做得可好?可不是好麼!陸剛暗道,他都把我一個隊正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