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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謝謝老師,真的謝謝老師!”

從老師辦公室出來,我心情大好,一邊滿臉春光地往寢室裡走,一邊還進行了自我批評。責怪自己平常跟老師交流太少,常常把老師想得太壞。其實有些老師真的不是壞,而是恨鐵不成鋼啊。比如剛才指責我論文寫得狗屁不通的那位,我就覺得他很少,因為他可以告訴我怎麼省時省力地讓不通的狗屁通起來。這種老師是有覺悟的,他明白當下是個講效率的社會。

心情實在太好了,一進寢室我就告訴高老頭我的論文過了。高老頭難以置信,說你那論文都可以過。我說是基本過了,老師已經告訴我怎麼去改修。高老頭於是大叫不公平。他選的是另外一個老師的題,都改了三四次了,老師依然告訴他是狗屁。沒辦法,看人看走眼了是挺傷神。

我拿著毛巾去洗了把臉,以便讓更迷人的笑容最大限度地展示出來。回來,高老頭正在拿著我的論文拜讀,邊看邊大呼沒天理啊沒天理。我用膝蓋頂了頂他,樂得滿臉是花。

“高老頭啊,今天天氣這麼好,我的論文又過了,你看晚上是不是找個地方喝點小酒?”

“沒心情。”

“你沒心情我有心情啊。哦對了,還叫上盛可以,回學校後都還沒跟她見過,也不知道她工作聯絡得怎麼樣了。”

“啊,小菜別,我答應你,我陪你去就好了。”高老頭放下我的論文,看著我說。

“多個人熱鬧嘛。”

“不是的小菜,喝小酒拉個娘們多不爽啊。”

“我靠,你以為女人就只用來爽的啊,沒見過你這麼庸俗的。”

“小菜”

我正準備撥個電話到女生寢室,高老頭也跟了過來,把我一拉,說小菜打個啥電話呢,我們現在先到外邊走走,一會找個地方喝酒。他不知道,其實院裡已經跟班上的女生都打過招呼,統一了口徑,說盛可以生病請假了。學生當中,怕只有高老頭一個人知道盛可以瘋了。盛可以出事的那天晚上,除了高老頭,班上再沒別的同學在。

電話通了,是班上長得最醜說話又最嗲的那個女生接的。高老頭站在旁邊,神色緊張地看著我。

“餵你好,我找盛可以。”

“你哪位啊?”

“哪位?還有人的聲音跟我蔡小菜的一樣有磁性嗎?”

“耶,是蔡小菜呀!”

“是我是我是我,蔡小菜,別耶啊呀啊的,我不想再強調了。快叫盛可以接電話。”

“可以不在耶,聽說生病回家了。”

“生病了?什麼病?”

“我不知道耶。”

媽的,這女人就知道耶耶耶的,耶得我煩躁得要死,真希望她喝開水都咽死。再見都沒說,我把電話叩了。我繞過高老頭,走到自己那張桌子旁邊,把論文塞進屜子裡,然後再叫高老頭出門。

“高老頭,剛才她們女生說盛可以生病了。”

“是的啊。”

“怎麼?你早就知道了?”

“早知道了。哦不,剛聽你說的嘛!”

“你他媽的,少來,什麼是又不是,我就猜到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菜”

“爺爺在此!叫我幹什麼?快告訴我盛可以怎麼啦!”

高老頭有時候是跟沒長腦似的,或者是少了根筋,想騙人又技術差,一不小心就露了破綻說漏嘴。他暫時不敢告訴我盛可以瘋了,是怕我承受不起。我哥的離開,信海欣的遠去,現在又輪到盛可以進入另一種極樂狀態,他擔心,自然有他的道理。

晚上喝酒的時候,高老頭喝得特別猛,可以說是我和他一起把他灌醉的。稀裡糊塗間,他開始自語自言,說小菜你別擔心,盛可以她會好起來的。反反覆覆,一遍又一遍,嘀咕的就是這麼句話。我也就明白了,'奇·書·網…整。理'提。供'盛可以肯定出事了,如果是病了,那肯定病得不輕。我扶高老頭在操場邊坐下後,對他進行了逼供,半遮半掩地,他告訴我,盛可以瘋了!

盛可以是在高老頭回學校不到一星期的時候出的事。那天晚上12點,從九教傳出來的哭喊和嚎叫幾乎驚動了附近幾幢寢室所有失眠或者晚睡的學生。大批大批的人,成群結隊地出到走廊上,想弄清那個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出自哪裡。還有為數不多的男生,膽子大點的,順著聲音的方向跑去了九樓。高老頭也去了。他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圍著好些人,整個九教燈火通明,很快,保衛處那幫吃著閒飯還喜歡耀武揚威的傢伙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