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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塵滌慮。這才是修行之道。”

玉沉煙低下頭去。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

“那支曲子旋律單調,指法簡單,對你提高琴技沒有多少益處。”鬱舒寒頓了頓,“明日起練習《陽春白雪》。第十二行第八列左起第六個書櫃,上數第四行最靠右邊的那本淡藍緞面竹冊中載有琴譜。一個月後我要考查。”彷彿嫌她被打擊的還不夠慘似的,鬱師尊再出重擊。

玉沉煙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然後她絕望地發現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算你狠!

她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對這種人莫名其妙的戀戀不捨!

玉沉煙咬牙切齒,切齒咬牙。

“你的箜篌呢?”鬱舒寒問。

尚在悲憤中的玉沉煙涼涼地瞅了他一眼。

收起來了,這麼大的玩意兒,誰會天天抱在懷裡?有病啊?

這麼腹誹著,玉沉煙懶洋洋地取出箜篌。鬱舒寒伸手接過,箜篌在他手心裡發出一陣白光。

光芒退去,原本在他手中的箜篌也消失無蹤。

“這個不用了,”他手掌一翻,一架晶瑩剔透的箜篌浮現手中,漸漸恢復原狀,他把它遞給玉沉煙,“以後用這個罷。”

玉沉煙呆了一呆,伸手接過。

玉學徒Vs鬱師尊

箜篌入手觸感溫潤清涼,是玉石的質感,但顏色卻通體透明,水晶一樣的剔透玲瓏。逆光看去,隱隱可見琴絃之中異彩流轉。

伸手一撥,音質清越,高音似鳳鳴高崗,中音如美玉相擊,低音若春雷奮威,比起先前那架好了何止幾倍。

“送給我的?”她撫摸著琴座,愛不釋手。

“嗯。”

琴座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像是蜿蜒的藤蔓,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文字。玉沉煙隱約覺得這紋樣自己在哪裡見過,一時卻想不起是在何處。

“謝謝師父!我會好好練習的!”她緊緊地摟著那架箜篌,似是怕他突然開口再要回去一般。

鬱舒寒淡淡一笑。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為了這架箜篌,他飛到不周山去,測算觀氣了很久,才找到那塊作為琴座的,深藏在地下近千米的分水玉;又親自走了一趟羅浮,問天嬋仙子取了一段七絕絲。最後在冥界的忘川邊待了整整一夜,用三味真火和忘川之水九煉九浸,才煅成這二十三根看似瑰麗無害的七絕弦。

琴座上的每一處雕紋都是他親手細細琢就,他自信從未有人能造出如此完美的箜篌,今後恐怕也沒人能夠超越這樣的巔峰之作。

不是妄自尊大,而是建立在對箜篌無比的瞭解和自身實力的基礎上的平心之論。

若是由他貫注法力後彈奏,輕輕幾個音符就可以抵擋十萬魔兵。

——為什麼這樣不遺餘力地製作這架箜篌?

……大概是那丫頭央求自己給她做一個箜篌的時候,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又有些莫名心軟吧。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次意外的執著。第一次為了一樣東西,訪遍群山,尋找最好的璞玉。第一次對人假以辭色,為了取得弦絲。第一次待在一個陰風陣陣、毫不舒適的地方一整夜。

若是讓玖洛知道他這個萬年懶仙在髒兮兮的冥界站了一夜,只怕一邊驚得眼珠都掉下來一邊還要拍著大腿狂笑他也有今天。

鬱舒寒默默地想著,淺淺笑著,看玉沉煙眉開眼笑地抱著箜篌回到座位。

玉沉煙摟著箜篌左瞅瞅右摸摸,大有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架勢。鼓搗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這箜篌有名字麼?”

“沒有。”

她喜笑顏開,要說給東西取名字可是她人生一大樂事。仔細端詳,發現琴座極似水晶卻又並非全然透明,數縷暮靄朝霞般半透明的纖絲流縈其中,若隱若現。略一思忖,歡聲道:“有了,叫‘鎖煙’怎樣?”

鬱舒寒聞言,揚起一抹奇異的笑:“依你喜歡就好。”

玉沉煙呵呵一笑,心滿意足地繼續和懷裡的箜篌培養感情。

研磨,點毫,抬腕臨帖。

雖然明白樂夠了就該好好用功,但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心暖暖的,漲漲的,亂亂的。

金橘色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射在桌面上,像灑落一桌的琥珀。偷眼望去,那人跟以往一樣安靜地翻閱書卷。燦爛日光為他的如緞青絲暈上一層五彩光華。

沒有猜忌,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