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梅含笑進去時,就連雪丫和雪環都沒有聽到動靜。
沒辦法,她們家二小姐的聲音太吵了。
梅含笑看著梅含英只能趴著的悽慘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聽到了梅含英剛才罵她的話,她也不生氣。
在梅含笑的眼裡,這孩子就是一個被蠢娘摧殘的歪瓜裂棗。
在梅含笑生活的那個時代,十四歲的少女也就是一個初中生,還屬於人生觀世界觀形成的年紀。
說到底,這也就是一個被慣得很不像樣子的熊孩子!
梅含笑似笑非笑地抱起了小臂膀說:“罵夠了嗎,渴不渴?哎,我說,你們兩個侍候的小丫環也不給你們小姐倒些茶喝,不,對了,你們小姐在喝藥,現在不能喝茶。茶可是有解藥的作用的。那就去倒些白開水來吧。”
雪環這回倒是機靈,她趕忙過去倒了一杯白開水,水有些燙,她先放到了桌子上涼著。
雪丫請梅含笑坐下,還很有眼色地也給心蕊也搬了一個杌凳:“這位姐姐,您也坐。”
心蕊滿意點頭,上下打量雪丫:嗯。不錯。這位丫頭還是很有眼色的嗎。
不過她沒坐,有小姐在面前,她當然不能越禮。
雪丫讓心蕊打量得不好意思,她給梅含笑主僕倒了茶後,就小臉紅紅,規規矩矩地侍立在了旁邊。
梅含笑嘗口茶,唔,是正宗的毛尖,可見梅含英這裡還是有好東西的。
只聽梅含英氣呼呼地說:“要你管?”但那語氣明顯地沒有原來那麼囂張了。
梅含笑語氣平和,甚至帶著笑意:“其時,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不過誰叫我現在正在幫祖母管家呢。”
梅含英一聽心裡就是一驚:“這怎麼可能?”
梅含笑悠閒地喝了一口茶,別說,這毛尖的味道還真不錯。
她慢條斯理地說:“這可不是你說的‘怎麼可能’,這是千真萬確的。要不,我怎麼能上你這裡來關心你呢?”
梅含英對於府裡的變化還一點都不知道,她還以為是她娘好了會再接著管家。祖母也只是暫時的幫著料理家事。
於是她不服氣地說:“用你假好心?等我娘傷好後,你還不是要聽我孃的?”
梅含笑樂了:“阿英啊,這以後再說以後的事情,再說了,以後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說不準呢,就像現在,曾經風光的你,現在還不是狼狽的很?”
梅含英氣惱地說:“那還不是全因為你,要不我哪裡會這樣?都怨你,你要不回來就好了。”
梅含笑更樂了:“阿英,你自己要搶別人的婚事,要不是我救下你,你現在應該在監牢裡,我可聽說監牢裡可不是女人應該呆的地方,那地方不只是髒亂黑臭那麼簡單,那些牢頭們對犯人也是,嘖嘖,阿英你想想,如果你進了那裡,即使不死,你和你娘再出來時,還有臉再見人嗎?所以啊,你真應該感謝我,我救了你兩次哎,如果你也捱上三十鞭子,你怕你都活不下來的。”梅含笑更氣了,她生氣是因為梅含笑說得話全是實話,她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是梅家千金,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她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梅含笑,你不用得意,我不會承你的情。你就是一個鄉下的土包子,一個村姑。早晚有一天會被輔國大將軍厭棄的。”
梅含笑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精緻的小鼻子一本正經地說:“也許有那一天,嗯,你說得是有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不過不管怎麼說吧,起碼我會嫁出去,可是你呢?嘖嘖,可能要嫁不出去了。”
說到這裡,梅含笑露出了一絲同情和惋惜的神態。
梅含英並不知道安家來退婚的事情。
從好被打後,她親爹平陽伯就沒有來看過她,大概是對她失望至極了。
丫環也不敢告訴她,所以直到現在她還被矇在鼓裡。
可她又不是全傻,她知道她搶婚這事情一定會瞞不過安家,她還慶幸自己早就已經和安家定下了閒事,要不然她都不好說親事了。
所以在梅含英那簡單的不得了的思維裡,她是想不到安家會退親的。
可是現在梅含笑說得又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她會嫁不出去呢?
梅含笑看著她眼裡的疑問和不安,心裡也有點可憐她了。不過這孩子實在太氣人了。不受些挫折,她會越變越壞的。
於是她面露憐憫地告訴梅含英說:“阿英,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安子炎和你的婚事已經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