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動的杏眼轉了轉,笑眯眯地給老夫人夾了一塊胡蘿蔔說:“祖母,多吃點這個好,有很多的胡蘿蔔素,對身體好著呢?”
老夫人樂了:“丫頭,你哪來這麼多我聽不懂的詞,什麼這個素那個素的,老太太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
梅含笑吐了一下舌頭,她又忘記了老太太是古代人,可不聽不懂唄。
她睜著眼睛一本正經地瞎編:“祖母,這都是我在鄉下聽說的,其時我也不太懂,大概就是這些蔬菜裡含的東西,哎呀,反正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啦。“
老夫人一邊吃著胡蘿蔔,一邊自責地說:“笑兒,讓你們母女在鄉下呆了這麼多年,這都是祖母沒有本事。哎,祖母這一輩子都沒有強勢過。”
梅含笑安慰她:“祖母,別想這麼多了,以後,您的福氣都在後面呢。不過,阿笑還是想要聽聽當年二叔和三叔的事情,他們只差了三天,想想他們在長大的過程中一定特別好玩。祖母,您是不是把他們兩個放到一起養了?”
老夫人回憶說:“那倒沒有,當時我難產,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都沒有顧上你二叔。整個月子裡,我身體都時好時壞的,也沒有少喝藥。我自己的命都難保,也沒有多照顧他,都是奶孃在帶著的。所以祖母一直都覺得,我是愧對你二叔的。”
梅含笑停止了咀嚼,同情地說:“哦,那祖母當時一定遭了很大的罪,那朱姨娘生產可是順利?”
老夫人嘆了氣說:“是啊,她倒什麼事情都沒有,在月子裡養的白白胖胖的,氣色極好。就是你三叔也讓她養育的挺好的。你看現在你三叔也像你爹一樣高大魁梧的。那是朱姨娘的功勞。倒是你二叔,竟然長成了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那都怨我啊。”
梅含笑眼睛一閃,“哦”了一聲安慰老夫人:“祖母,這怎麼能怨您呢?阿笑在鄉下聽說在很遠的的地方,有一個風俗,就是孩子的生日,其實應該給當孃的過。因為在他(她)出生的時候,母親正在遭受著人間最極致的痛楚,甚至很多母親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換來了孩子的新生。所以二叔能平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他最應該感謝的是您。所以做子女的一定要孝順自己的母親才對。”
老夫人有些惆悵地看了小孫女一眼:“孩子,你說得都有道理,要是你二叔也像你這樣想,那就好了,可是你二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從小就和我這個當孃的不親。”
梅含笑又幫老太太夾了一塊瘦肉笑道:“大概二叔的性子比較冷吧。他是你親生的,哪能不對你親呢?“
老夫人長嘆:“阿笑,你可能也看出來了,就連你三叔都比你二叔孝順多了,你三嬸也好。可是你二叔和你二嬸那兩個人啊,總是和祖母隔著什麼,就好像你三叔才是我親生的一樣。”
梅含笑心裡轉了一下:“祖母,別想那麼多了,快快吃飯,到時侯等爹爹的事情解決後,我和爹孃把您接出去可好?”
一提到大兒子,老夫人的眼睛笑眯了:“阿笑真有本事,把你爹爹也找回來了。我還以為他那年真沒了。哎,祖母就盼著那一天呢。”
梅含笑臭屁地說:“是啊,阿笑的本事多著呢。所以,從現在開始,祖母一定身體要好起來,要多開心,多吃飯,多出去散散心,走走路,別整天都窩在佛堂裡。另外啊,祖母。”
梅含笑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老夫人趕緊問:“笑兒,你怎麼不說了?以後只要是我孫女說的,祖母都聽。”
梅含笑盯著老太太,眼睛裡含著笑意,又有一絲狡黠:“祖母,您當真聽阿笑的?”
老夫人趕忙表決心:“當然,笑兒現在這麼有膽量,有本事,祖母當然聽。”
梅含笑直視著老夫人說:“祖母,您還記得當年我和娘走時候的情景嗎?當年娘帶著我想要來和祖母告別,二嬸都要為難。您可能也聽說過了,二嬸曾經到我爹的靈位前作過妖,她欺負過我娘。祖母,孫女說了,您也別生氣,孫女也不是怨您,孫女也知道你疼孫女,可是祖母,那個時候,孫女真希望您是健康地坐在那裡,幫我們母女作主的。”
一提到當年的事,老夫人就自責不已:“是啊,笑兒,都是祖母不好,沒有給你們撐起腰來。”
梅含笑又笑了:“所以,祖母,從今天之後,您要記住,在這個府裡,您是天,如果二叔不聽話,您老就用孝道一壓他,他也得聽,您可不能讓我二嬸再壓得喘不上氣來。只有你強硬起來,我爹孃再回府時,才會好啊,畢竟我們這個府裡二叔是伯爺,說白了,這是他的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