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的眼睛抽了抽,他是真有些意外。
他沒有想到毛不易不但承認了自家二哥的真賢王身份,還能給自己原來的主子行主僕之禮。
康王都要給毛不易豎大拇指了,毛不易這點還真讓他刮目相看。
賢王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在那裡下跪的毛不易。
想當年毛不易確實是他身邊得力的人,他機靈又忠心,賢王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毛不易如今會走上這樣一條造反的路。
他有些後悔,也許當年自己不應該把這麼多的鋪子留給他。
如果不留給他這些鋪子,他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錢。沒有錢他就不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那他也許就還會是他原來的那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賢王覺得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就像他自己,他當年走的時候是對自己發過誓的。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永遠都不會再回到大宋這塊讓他失去了摯親,讓他留下悲傷記憶的土地了。
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經營的鋪面都給了自己忠心的手下。卻沒有想到,時隔二十多年後,他還是回來了。
他看著毛不易嘆了口氣說:“我問你,你這是為的什麼?難道錢多了就是錯的嗎?錢多了就讓你的心上長草了嗎?”
毛不易的聲音有了些哭腔:“不是的,主子,不易感懷您的大恩,讓不易擁有了這麼多錢,讓不易變成了一個有錢人。不易承受著您的恩惠,卻任由主子你的親生兒子活活地慘死,您的親生孫子不知下落。而您呢,不易還是許多年前見過您,但後來就再也聽不到您的訊息,不易派人去打聽過您的訊息,可打聽回來的訊息卻是……”
他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說:“他們在北邊看到了您的墳墓,不易以為您已經不在人世了。不易心裡恨呢,如果不是朝廷無情,您怎麼能埋屍他鄉?小主子又怎麼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毛不易越說越氣憤,在賢王面前完全失去了他原來那儒雅的風度,
他現在就像一個孩子見到自己的大人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說著這些過往。
袁天佑和康王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疑慮,這個毛不易是對舊主真有情,還是裝的?
倆人的眼睛緊盯著毛不易,卻發現從他的臉上還真看不出是假情假意地在說謊。
只是當他們聽到毛不易說到賢王的兒子和孫子時,他們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賢王妃和小王子當年不是已經死了嗎?這怎麼又出來了一個賢王的兒子和賢王的孫子呢?
他們驚訝的眼睛都看向了賢王,卻見賢王更震驚,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他上去一把揪住毛不易的衣襟,緊盯著他,語氣裡全然的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我的兒子,我的孫子?你說清楚些。”
毛不易更是泣不成聲了:“十年前,不易碰到了王妃身邊的順公公來尋,原來當年小主子出生後,並沒有夭折,那只是對外說的。吧順公公偷偷地把孩子換了出來,然後就把孩子放在靖安侯回府的路上。他親眼看到靖安侯把小主子抱走後,他才離開。”
賢王的手揪得更緊了,他聲音微顫:“你說得可當真?”
毛不易肯定地點頭:“千真萬確,這是順公公親口說的。”順公公是覺得自己不久於人世,才找到了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康王也是震驚的,但是更震驚的卻是袁天佑。
如果毛不易說的話是真的,那陳靖安就是賢王的親兒子,而小錦易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難怪他在毛家看到了和小錦易一樣的腰牌,因為那腰牌都是出自賢王府。
賢王一直在國外生活,他到處走,國內發生起義的事情他知道,是因為這事情太大,各個國家都會有訊息,但是靖安侯府被抄家這事情他還真沒有聽說。
賢王強自鎮定下來,長吁了一口氣說:“既然孩子被靖安侯抱走了,那他又不在人世了又是怎麼回事?小皇孫又是怎麼回事?”
毛不易的臉上露出了悲憤,他恨恨地說:“七年前,說靖安侯貪汙,就被砍了頭,家產被抄沒,剛成親的小主子被髮配到北地邊關。後來,後來就死在了那裡,留下了小夫人和一個兒子,後來聽說小夫人和小皇孫也失蹤了。”
本來覺得在大宋國這片土地,不,應該說在這個世上都沒有任何牽掛的賢王爺,突然聽說了自己不只有了兒子,還有了小孫子,這震驚的程度不可謂不大。
但是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兒子竟然結了婚還生了子的訊息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