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賓客眾多,難免有所不周,道長進食有何禁忌大可直言,本府後廚隨時恭候,為道長略盡薄意。”
方要回答,人群中似乎有兩道目光直射在我身上,尋著望回去,竟然是剛才的少白頭,他坐在另一桌,正對著我的位置,隔著千山萬水看過來,舉杯一笑,冬雪白梅綻,玉露清光。
我聳聳心神,謝過邱總鏢頭,反手夾起一塊蜜汁紅燒小排,一看就是豬全身上下最嫩的小排骨肉,道:“貧道雖出凡塵,但並無忌口,總鏢頭無需多慮,請便。”邱總鏢頭才放心招呼其餘賓客。
我將小排優雅地放進嘴裡細細品味,又看向那個少白頭,他仍然在看我,我眯起雙眼,渾身舒暢地向他投去鄙視一瞥。邱總鏢頭親自招待我,噓寒問暖,他怎麼沒問你呢?呵呵呵呵。
我又吃了一塊小排。
對面的少白頭忽然噗嗤一笑,剛飲的酒噴了出來,又嗆得不輕,咳得面紅耳赤,修長俊秀的五指擋在鼻下,更顯得鼻尖高挺,半張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番動作,驚動周圍不少人,少白頭公子起身離席,邊走邊笑邊咳,那兩個跟著來的道士坐在一旁,見他離席,亦起身追去。
我暗忖,少白頭如此美麗非凡,我竟看不出他道行幾何,是人是妖,但,見他方才舉止,又好像是個缺心眼的,莫非……他少年白頭,是有什麼隱疾嗎?
主桌賓客非富即貴,與另一桌明顯拉開了些檔次,用膳期間反倒不怎麼活分,此時邱總鏢頭端著小酒盅正在另一桌敬酒,我這一桌更顯深沉,唯有幾個坐得近的中年人不時低聲交談,言語間頗覺熟絡,顯然是官場同僚。
眾人不語,我自然也不語,桌上擺了一下美味,平時我咬牙切齒也不敢點的名貴菜都到齊了。角落裡有一甕青瓷砂鍋盛著甲魚湯,尋常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一回的大補湯,主菜中的主菜,今日竟只能呆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