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有點不爽,但還是要去拿,所以又搬梯子爬到倉庫上去拿。
爬的時候他就問第三個人:“你也是要一包花生嗎?”
第三個說:“不是。”
老闆就拿了一包花生給第二個人,然後把梯子收好。
然後他便問第三個人說:“那你要什麼?”
說到此處,一陣風轉頭問向晚清:“你猜那人要買什麼?”
晚清本就不想理會他的,於是縛著口,頭一轉,並不答他的話,誰知他卻是一點也不怒,而是臉往她前面一揚,而後道:“那第三個人說:‘我要兩包花生。’”
他一說完,晚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這樣一個人,說實在的,真的是無法做出憤怒的表情來。
而他見她一笑,也滿意地一笑,而後極臭美地道:“我說的笑話沒人能不笑的。”
晚清見他的得意狀,於是微微收了收笑意,冷清著一張臉,故意道:“我可是怕如若不笑,你的笑話成了冷笑話,呆會一惱,就拿我出氣,所以才配合你的。”
“都說了我不會對你使壞,你大可放心的啦!!”他說完看了晚清一眼,哀聲嘆氣地道:“像我這等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不凡的翩翩公子,又怎麼會對你怎樣呢!!你放心了啦!!”
他如是自吹自擂地,還不忘手足並貌,只差手中一把玉骨扇,當真裝得十分之像。當然,除了那一雙滴溜溜直偷瞄著晚清的那一雙眼睛不算,真的極像一名風流公子哥呢!
耍寶
晚清幾時見過如此趣逗的人,長得好還會耍寶!再也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出聲。
月色下,那張臉乾淨明亮,倒是比那月亮還要皎潔上百分,笑容亮麗如星星一般,一時,竟讓一陣風看得呆了半天。
好半天,直到晚清輕咳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不過臉皮也實是厚,一點也沒有難為情,又道:“就是應該這樣的啦!女孩子應該笑才會顯得美麗動人的!你看,你看,你這一笑,月亮也害羞了,我也迷倒了!!”
這人還當真是貧嘴得很,說來說去,倒是句句在他的理一般。讓人想辯也辯不得一句。而且還嘴巴子甜,貧嘴間還不忘記贊上人一句,讓人心也甜了。
“我怎麼沒見你被我迷倒了呢?”晚清故意問,嘴角含笑地問他。
他腳下一滑,撲通一聲,竟是直直地往晚清旁邊的稻草堆上倒了去,引得晚清更是一陣大笑。
笑聲輕脆,卻當真是極開心的。人生的事真的是讓人摸不清也猜不來,誰能想到,這個被劫的晚上,只怕是她十六年來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了。
從前,雖然也算是錦衣玉食的,可是種種原因,只覺得從未真正寬心過。也沒有一個人,能像這個一陣風一樣,如此逗人呢!
這個人,可真是一個開心果呢!
他倒下後,臉朝向晚清,那雙大大的眼撲閃撲閃地眨著,而後可愛至極地道:“這可不就迷倒我了!!”
“貧嘴!”晚清一笑,瞪了他一眼。而後靠在稻草上,仰望著屋粱。直到此刻,她才驚覺,她的一生,原來不是從那一夜遭遇開始變壞,而是一直就沒有好過。
在上官家,她努力做一個最乖最巧最聽話的孩子,總是高雅而矜持,在別的孩子還在睡懶覺的時候,她卻是學著畫畫,在別的孩子在玩耍的時候,她在學著彈琴,在別人在吃飯的時候,她在看著書。
其實她那兒是湘琴所說的天才,這個世上,那兒有真正的天才呢,若是不用心,又怎麼可能做好事情呢。
只因為她不是正室所出,想要得到重視,想要做一個能讓父親認同的女兒,她唯有拼命讓自己給喜愛臉面的父親爭光。
也許她多多少少希望得到父親的愛,可是她早就看破了那愛只能是建立在對父親有益的基礎上的,所以更重要的還是她不忍讓善良的母親因為得不到父親的眷顧。
而她唯一能做的,是母以子貴。
所幸她本就是一個喜靜之人,愛書之人,雖有時覺得悶,覺得有點苦,倒是大部分時間也還不覺得太難熬。
“你怎麼了?”一陣風見晚清忽然間愁容滿面。
那輕輕的愁,莫然讓他也感染了。
“沒什麼。”晚清收拾了思緒,也不知怎的,怎麼忽然之間竟是如此感概良多。
“這個樣子還說沒事?!!”一陣風將臉湊向她,而後學著她做出一個皺成一團的模樣道。
“那有如此?!”晚清啐了他一口,輕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