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方迴盪,其餘諸人看過來的眼光都充滿了恐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公主,卻讓人感到惡魔般的邪惡,於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背後白綢的禮服上,汗印更加擴大,而她的脊背也在微微的顫抖。
“讓我活下來,是他的愚蠢嗎?”
親王眉間的汗也滾滾流淌了下來,這數十年來,王兄對他的百依百順,親密友愛的畫面一一從心底滑過,可是他同樣也回想起那個改變他一生的時候,那一雙手在他的身上狠狠一推,從此他失去了站起來的權利!
“是啊,再讓他活下去,就是我的愚蠢了……”
此刻,原本幽光的丹鳳眼中湧起了混沌的殺意,他緊了再緊手中的刀柄,突然勾起一抹痴痴的笑,在不遠處,軟倒在地上的碧羅看到,突然大吼了一聲:“不要!”
然而,耀日漓已經出手,他咬牙將單刀狠狠提起一送。
“噗嗤……”
是刀刃刺入人體的感覺,血色在雪白的神臺上蔓延開來。
“宰相!”國王抱住老人的身軀大叫,眼中充滿了震驚的悲痛,他低聲叫道:“何苦呢?他要殺我,今日是跑不掉的……”
“陛下……咳,請,請恕老臣擅專之罪,三日前,我以陛下名義,令大公爵林奇調四方州郡之軍待命,如見……咳,如見異變,進京平亂……哇……”
一口破碎心肺的鮮血讓宰相噴了出來,他卻渾然不顧,竭力抬起頭,面對著被濺染了一身血色的親王,說:“你,你要是現在殺了陛下,必然落人口舌,你……你若有點大腦……也……咳,也該留陛下一命……”
“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嗎?”耀日漓一反剛才不定的神色,突然大笑起來,他突然低頭,俯在宰相的耳旁,說:“我也要告訴你一個訊息,大公爵林奇早在昨日已經死在了王都外的驛道上,而你的命令,州郡之軍恐怕永遠也接不到了……”
“你!”宰相不敢置信的喘著粗氣,突然望見了對面月靈唇邊的冷笑,死前的怨氣立刻有了宣洩的地方,他伸手指去,罵道:“都是你這個亡國的妖女,不祥之……”
最後的話語沒有說出,他腦袋一歪,沒有了呼吸,國王抱著老人的屍體,鐵青著面孔,大叫:“漓,你殺了我吧!”
“鏗鏘……”
單刀從宰相的屍身上拔出,隨意的扔在一旁的地上,此時,耀日漓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國王身上,伸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放在唇邊舔了舔,腥甜的血的味道,似乎拉回了他接近崩潰的理智,眼中的光幽暗深沉,然而看在其餘諸人的眼中,卻更接近瘋狂。
“你很聰明,倒是我小看了你……”
他操縱著輪椅來到月靈木偶一樣的身軀旁,故意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抹在月靈白玉的臉頰上,留下一片猙獰的紅。
此時的他,同樣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應該說再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剛剛的瞬間,他距離“毀滅”有多麼接近的距離。
“可惜,還是失敗了……”月靈冷淡的響應,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逼瘋他的好時機一去不返。
“其實說起來,我倒是應該好好謝你,要不是你,他們還不一定這麼容易擺平……”他自然指的是四周癱軟的眾人,其中更是包括在他計畫中比較難擺平的光明聖教的紅衣大主教。
月靈卻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冷冷道:“你又何必假惺惺?你計畫了這麼久,有沒有我,結果會不同嗎?”
場中黑魔法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火之魔導師依舊孤傲而立,大武士那張嘻笑的臉孔,看在眾人眼中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冷意。
但憑場中這三人的實力,擺平神臺上的眾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很冷靜,事到臨頭,你居然還能冷靜,不禁讓我期待,當你的寶貝侍女在你面前被撕碎的時候,你還能不能冷靜?”
耀日漓大笑著,笑聲中充滿了惡意,此時,天空中烏雲密佈,隱約可以聽見雷聲從天邊滾滾而來。
金屬飛馬的嗡嗡聲出現在神臺邊側的樓梯上,接著響起一陣混亂的腳步,漸漸接近,一個人影率先出現在眾人的眼簾。
頭髮雖然有些蓬亂,身形有點憔悴削瘦,但是那張嬌小可愛的臉龐是如此的熟悉,她正是消失了一月不見的小侍女琉璃!
耀日漓冷笑道:“看她來了……”
瞬間,月靈鎮定的面具終於破裂,她的眼中浮出一線激動,狠狠咬牙說:“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放了她!”
耀日漓得意的一笑,剛要開口,另一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