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會有車隊,厂部會有小車班,千人的廠子已經不小了,能有四五部小車,一般是吉普。
付新還記得紅星化肥廠是500人的中型企業,省直屬,有三部吉普,一部是JX產的井岡山牌,幾個副廠長輪流在開,付振邦不會開車,而且資歷還較低,還輪不上;一部是BJ牌,一般都是廠長在開,那場大動亂期間,是“革委會”主任在用;另一部是正宗Jeep原廠貨,1940年代出廠,志願軍在美國戰場上繳獲回來的,黨委書記在用。
“想想看,這部車從抗美援朝一直用到80年代初,二十一世紀如何找的到這麼好的裝備……”付新不禁在心底感嘆一聲。
大廠子會有大禮堂、職工醫院、俱樂部、食堂。有時候有單身宿舍,也就是筒子樓了。不過這些,紅星化肥廠沒有。
“哦,好的,劉哥,我辦完事找你,咱哥倆去好好喝一杯。嘿嘿,小弟這趟出去,得到了些獎金,還沒上繳,正好……”付新做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嗯,快去吧,我估計付叔這會兒失去那邊吃早飯,據說廠子裡在付叔的領導下搞什麼技術攻關,那片區域都不讓人隨便過去了,你得抓緊去,去晚了,找他就難了。”劉義吩咐道,也沒有問付新吃早飯沒,因為這事他根本操心不上。
“好的,那我去了,回頭見。”說完,付新就騎上了腳踏車,朝生活區那邊奔去。
一路上,又熟悉付新的人,紛紛向他打著招呼,好歹,付新兩年前在廠子裡也是一個“名人”,而且付新的壞,不在欺負人,而在太沖動,喜歡打架,所以這群大人們,對付新也沒什麼排斥。
一路前行,終於,付新到了大食堂門口,放下車,就走了進去。
“爹!”一進去,付新就遠遠地看見付振邦在那嚼著米飯,這一幕,彷彿好幾十幾年沒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於是激動地叫了出來。這個時候,可沒這麼多規矩,公共場所不允許大吼大叫。
“咦!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在軍隊犯了什麼事,被趕回來了?”付振邦聽到呼喊,趕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將嘴裡的食物嚼了幾下就吞嚥下去,抬頭看著付新,嚴肅地問道。
“沒……沒,我是負傷退役的。”見到父親嚴肅的樣子,儘管心裡年齡已經很大了,付新還是本能有些害怕,立即走近,畏畏縮縮的說道。
“吃了早飯沒?沒吃那這張飯票去打,一會兒在收拾你!”可能付振邦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治理”兒子有些丟臉,立即繃著個臉,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飯票,交到付新的手裡,這麼早,他也猜到了付新還沒吃早飯。
“喏……我還沒吃……我這就去打。”說完,付新接過付振邦手中的飯票,一溜煙就跑了。
“付廠長,你兒子還挺怕你的啊,看來你把他治理的不錯啊!”一旁和付新坐在一起吃飯的工友也沒顧及上下層關係,開玩笑地說道。
“那是!這管教孩子啊,就得用點武力,不然他就不會服你!”付振邦開心的接下工友的話題,抬頭挺胸的,還挺驕傲地哈哈笑道。
第九章 筆記本的故事
“說吧,怎麼回來的?”回到付振邦的辦公室,原本付振邦臉上的一絲笑容就不見了。
“我……我退……役了。”付新畏畏縮縮地說道,還沒說完,就看見付振邦的臉色在變,立即搶在前,說道:“不過我是因傷光榮退役,實在戰場受的傷!”
一口氣,付新就說完了,生怕付振邦插嘴打斷。
“嗯……?”顯然,付振邦是不太相信,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不信你看!”付新對付振邦是怕到了心底,說完,就掀起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那淺淺的傷疤。至於為什麼是淺淺的傷疤呢,那當然是因為軍醫的技術很過關啦。
看著兒子身上遍佈的傷痕,付振邦的眼睛剎那間有些泛紅了。
“嗯,好樣的。”真正的男人,是不會將喜怒形於色的,也不會囉囉嗦嗦像個更年期婦女一樣的。顯然,付振邦就是這種人,強忍住自己想哭的心情,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半天,才在付新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吐露出這麼一句簡短地話。
“爹,我聽說,你們正在搞一樣技術攻關,根據孃的隻言片語,我猜應該是複合肥,對嗎?”將衣服擼下,付新開口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聽說過複合肥這東西?”顯然,這是保密措施不到位。聽兒子這麼一說,付振邦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嗯,我接觸過這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