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眼眶通紅,手還在發抖,抱著雙胞胎中的一個。
舒父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謝過了大舅子,關上了房門。
回家後,舒家的人都好像鬆了口氣,提心吊膽的感覺變成了如釋重負。舒元心忍不住低低哭了起來,惹得舒母又開始掉眼淚。雙胞胎見狀,就跟著母親和姐姐哭嚎。
“行了媽,心心。”舒永傑不耐煩地說道。
舒父從抽屜裡拿出了香菸,狠狠抽了一口,坐倒在沙發上,吞雲吐霧。良久,他問道:“小愛,你說的……都是真的?”
兩個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舒母拍撫著小兒子的背脊,舒元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洛凌。
洛凌垂著頭,“是真的。奶奶臨走的時候跟我講的。她說藏了一輩子了,憋著不說,死後都進不了天堂了。”
舒父又吸了一口煙,“她還說了什麼?”
洛凌裝出懵懂的表情,“什麼?”
“有沒有給你留什麼東西?”舒父耐心地問道。
舒永傑重新回到了那種提心吊膽的狀態,緊緊盯著洛凌。
“沒有啊。”洛凌搖頭。
舒父和舒永傑都失望地追問:“你再仔細想想,什麼東西都沒留下?資料,就是紙,或者名字、電話,其他東西……”
洛凌繼續搖頭,“沒有。”
舒永傑看向了舒父,“爸,我們找偵探調查吧!肯定能找到證據的!”
找到證據,才能讓舒老頭把那五百萬吐出來!五百萬啊!舒家有錢,可經營著一家貿易公司,錢是資產,而不是現金。就是沒有五百萬那麼多,舒永傑少年心性,也看不得別人坑了自己家,還因此肆意逍遙地過日子。想想自己那堂兄弟的德行,舒永傑就來氣。感情那小子的好日子都是因為他們家的錢!
舒父沉思著,“行了,這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好好準備高考。”
他揮手,讓孩子們都回房間。
舒家的五個孩子有四間房,雙胞胎還小,所以住一間,另外三人都有單獨的臥室。
舒元心還在害怕,抱著舒母的手臂不願單獨待著。舒永傑沒精打采地回房間了。洛凌自然不會留在客廳和舒家人相處。
在老家的驚魂破壞了舒家的新年,等到年節過去,舒家人還要回歸正常生活。只是,舒父明顯忙碌了起來,其他人則心不在焉。
舒母是家庭主婦,在家照顧雙胞胎。現在,空落落的大房子讓她心慌。每天都抱著孩子回孃家,和父母呆一塊兒,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家中晚飯有保姆做,倒是不用舒母費心。
舒元愛讀小學,本來也該由保姆接送的,洛凌一來就給拒絕了。
“我自己能回來。”洛凌對舒父說道。
同桌的舒家人神情不自在。這次的事情,洛凌表現驚人。舒元心心中老想著“魔鬼”,躲避著洛凌。舒母看洛凌的眼神也怪怪的,還帶著一絲微妙的恨意。舒父和舒永傑的心思都在那五百萬上。
“那你就自己回來吧。”舒父不甚在意地說道。
保姆少了個差事,誠惶誠恐了兩天,發現主人家不是對她不滿意,就放下心來,樂得輕鬆。
洛凌在回到舒家半個月後,開始了自殺行動。她放學早早回了家,看家中沒人,就把門窗關閉,開啟了煤氣。
煤氣中毒是最方便、合理的死亡方式了。
洛凌心裡想著,安靜坐在客廳內。
上次死的時候有時之境相伴,這次要孤零零一人了。
這念頭只在洛凌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放鬆了身體,沒有抵抗,漸漸就陷入了昏迷中。
“小愛,小愛……”
洛凌被人推醒,睜開眼就看到了保姆。客廳窗戶開啟,沒有一點兒異味,冷風颼颼,讓人不禁打個激靈。
保姆一邊去關窗戶,一邊說道:“小愛,你這樣睡覺是要感冒的。要換氣,可以開空調。”
洛凌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再看茶几上被匆匆放下的鑰匙和菜。
保姆開了空調,拿了菜去廚房,擦乾淨茶几上的汙漬,“小愛,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剛來?”洛凌問道。
“是啊。”保姆臉上的神情很自然,是怕擔責的小心翼翼,還有點兒埋怨,“你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
主人家的女兒感冒,從情理來說怪不到她頭上,可誰知道主人會有什麼反應呢?和她打交道的是舒母,一個溫柔順從的女人,好說話。舒父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