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掏了內臟;身體就架在火上烤,內臟則能剖的都剖開,換了一鍋乾淨的水仔細洗過,放到鐵碗裡面煮湯。他一邊處理內臟,一邊抽空翻動火上的烏鴉。等鐵碗裡的湯呲呲地冒出不怎麼好聞的香氣來,火上的烏鴉也烤得皮黃肉嫩,油光閃閃。
最後,他在烏鴉身上和湯裡都灑了一點點鹽。
雖然烏鴉很瘦,但是那個烤得脆黃的樣子在餓肚子的人看來,還是很能勾起食慾的。顧小櫓盯著肉,兩隻眼睛越來越亮。
而季槐風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彷彿是在欣賞畫家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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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鹽?”
插不上手,季槐風只好沒話找話。
顧小櫓舉起烏鴉一口咬上去。肉很少,所以他嚼得很仔細。
“介地風靠海,有銀塞鹽來賣……”
季槐風微笑:“吃完了再說。我知道有人在海邊曬鹽,我就是好奇,你是拿什麼換的。”
顧小櫓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你打回來的獵物自己吃都不夠,哪來的東西去換鹽?
他大嚼著,油膩膩的手指了指掛在牆上的弓,又指了指自己的腳。
他手藝好,會用木料和動物的筋做弓,用毛竹削箭,用藤和樹的內皮編鞋子和各種用具。他自己打不到獵物的時候,用這些東西還能換到一些食物。好在龍虎鎮是這附近方圓百里唯一一個可以安全交換的地方,每個交易日都會有人拿多餘的食物來換東西,他靠著做弓編鞋也能勉強度日。
季槐風的手朝他伸了出去。
他抬頭往後縮:“你你你要幹什麼?我是一根骨頭都不會給你的啊……”
季槐風尷尬地收手:“你鬍子上沾東西了。”
顧小櫓摸一把,然後用力吸了吸手指。
“真是浪費……”
他唯一的一把“刀”是用那半口鍋邊上掉下來的一小塊鐵片打磨成的,“刀刃”只有一點點長。他愛惜非常,除了用來做工具之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它,所以每隔幾個月才會用它割一次鬍鬚。因為沒有鏡子可看,他的鬍鬚割出來的效果就好像半夜被老鼠啃了一樣。
被影帝他們嘲笑了無數次以後,他索性連鬍子都不割了,任它胡亂地瘋長。
所以他看著下巴乾乾淨淨連半根胡碴都沒有的季槐風,稍稍有點鬱悶了。
更鬱悶的是,季槐風除了沒有鬍子,臉上和身上也都乾淨得很,身上的衣服乾淨整齊,連釦子都沒掉半個。顧小櫓簡直要懷疑他在見到自己之前,是不是特地先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
這年頭,乾淨的人比2012年之前的有錢人更可惡。
顧小櫓用鄙夷掩蓋自己的嫉妒:“晚上睡覺的時候離我遠點。我身上有蝨子。”
“我也有。”季槐風很驕傲地說。
顧小櫓:“……是麼。”
季槐風繼續很驕傲地說:“而且很多。”
顧小櫓連忙推他:“你你你千萬離我遠點!萬一正好有公有母它們不是要在我身上傳宗接代了?!老子的血已經餵飽它們了,難道還有替他們養子子孫孫?”
季槐風:“……”
顧小櫓總算風捲殘雲地把烏鴉吃了個乾淨。剩下的骨頭捨不得扔,又被他放回鐵碗裡繼續煮湯。他勉強吃了個半飽,打著並不飽的嗝兒說:“呃……現在弄那條狗吧。”
處理狗和處理烏鴉的程式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更麻煩一點而已。季槐風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剝狗皮,顧小櫓盯著那把匕首,繼續用鄙夷掩蓋嫉妒。
“要是早點知道後來會有那些事……老子就去販軍火!”
季槐風不語。早知道,早知道……
把狗處理完,他們先用那半口鍋煎了內臟吃掉,算是正式的晚餐。剩下的肉全部割成長條用鹽醃起來,過兩天拿出來放在火上再燻一段時間就成臘肉了。顧小櫓建議:“下個交易日還有六天才到,你不如先在這裡住下來,白天去外面打些肉,等到交易日就可以換東西了。”
——顧小櫓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季槐風在這裡住下去,他就可以繼續收他的住宿費!等到十天過去,這些臘肉也全都是他的了吧……
“好啊。你沒吃飽麼?怎麼還在流口水?”
顧小櫓擦擦嘴角,瞬間回味無窮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飽了,飽了。睡吧,明天還要打獵……要是打不到東西……”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