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資歷,怎麼看周必大都在前。
況且本來就是副相。
這不是徒然為他人做嫁衣麼。
而且周必大和李鳳梧有師生之實,若是周必大成為右相,不啻於又讓趙愷的勢力大增。
張杓雖然和父親不對付,但他終究和李鳳梧不是一路人。
也就是說,張杓很難走到慶王趙愷那邊去。
湯思退也猛然醒悟,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張杓卻沒想這麼多,對王佐道:“那請問王侍郎,若是某有錯,錯在何處?”
王佐冷哼一聲,“下官已寫在摺子中,張相公之錯,人心盡知。”
張杓哈哈大笑,問官家,“敢問官家,王侍郎彈劾臣何事?”
趙昚看著幾位臣子鬥法,老實說,自己也有點迷糊,湯思退父子肯定是一條戰線上的,張杓也是一個戰線的,但是王佐的立場觀點太模糊了。
實在有些難以定斷,聞言猶豫了下,才遲緩的說了兩個字:“穢王!”
在場無等閒。
很快皆想通了這個彈劾理由的由來。
聽到這個彈劾理由,湯思退苦笑,卻又陷入了沉思。
這個理由彈劾相公,簡直莫名其妙至極,王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官家將自己父子宣召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王佐只是撇嘴冷笑。
張杓愣了許久,神情有些複雜,彷彿戳到了心底的痛處。
良久才嘆了口氣,“官家也這般認為麼?”
趙昚也愣了。
看著有些頹廢神色的張杓,吃驚得很。
什麼時候見到過意氣風華的張杓如此頹廢過,難道莊文太子的死給了他這麼大打擊?
倒是個好臣子啊……
心裡有些不忍,遲疑著道:“朕對此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既然王侍郎提出,朕便想聽聽你的意思。”
是意思,而不是辯解。
這便說明,張杓在官家心中的分量。
湯思退、湯碩和王佐很快摸清楚了狀況,知道今日大事大概要小事化了。
張杓良久沒有說話。
官家沒有催促,王佐的意思本來就不是一定要把張杓彈下去,也只是安靜的等待後續事情。
湯思退和湯碩兩人則有些意外了。
怎麼忽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彷彿王佐這個摺子一上來,他就算定官家會宣召自己四人覲見一般……他是如何篤定官家一定宣召自己父子的?
就因為張杓的身份?
湯思退何等人物。
很快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曲折,顯然王佐在彈劾之前,就想到了他兵部侍郎的身份,這個摺子一到垂拱殿,官家第一反應是兵部尚書湯碩在自己的示意下開始對張杓發動攻擊。
所以才會連自己父子也宣召覲見。
湯思退的猜想和事實卻是很相近,只不過有一點他沒想到。
那就是王佐在摺子中,提過穢王一詞,是出自湯碩之口。
反正他是篤定了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官家也不會去追問,追問了自己也可以推辭說是湯碩無心之言當然記不得了。
反正這個摺子一上來,湯碩必然要被牽扯到兵部和張杓的鬥爭中去。
趁著這段時間的沉默。
張杓也理清了一些事情。
這個摺子既然是王佐上的,官家又宣召了湯思退父子,那麼很明顯,很可能幕後推手就是湯思退父子,他們是開始準備打擊自己。
王佐不過是湯思退父子的棋子而已。
但我張杓,豈是這麼容易被打倒的?
張杓想到這裡,又想起了某個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將自己從莊文太子之死的打擊中拉出來的話:我揮袖青雲江山,你攏袖乾坤定安!
我若是連這都應付不了,如何攏袖定安乾坤?
倏然間豪氣橫生。
總不能讓你獨得了這世間風流。
我張杓,天驕之子,豈能讓你失望,豈能讓你再贏我一次?
倏然狂笑道:“臣的意思?”
這就有點殿前失儀了。
不過此刻沒人在意,因為張杓接下來的話振聾發聵,就算是趙昚,也被這襲話驚得不要不要的……
“臣自入仕,躬耕朝堂,薄有天驕之子益,然臣自知,才華之疏於紙,不如各科狀元矣,唯有勤懇伺勞,唯有碧血丹心。”
“臣以祖蔭,父浚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