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到人的行跡,所以殺人者只能是宮山中人。
京兆府尹經審問後,認為西殿僧人是兇手,與胡張氏有私情,又有了孩子,擔心暴露無遺便將人殺死,於是嚴加拷打逼供。可是,西殿僧人無論如何酷刑卻堅決不肯承認,每到堂上只大聲喊冤,又高聲喧讀佛號,聲音嘶啞了發出雞鳴般的聲音也不停止。
因一直沒有取得口供,案子便不能結,時間一久,因為宮山僧人聲名遠揚,有很多人認為西殿僧人冤屈,但他們也找不出兇手,結果慢慢竟產生了很多無稽傳聞。
有人說是西殿僧人心志不堅,走火入魔,是心魔引誘胡張氏夜半出來,又引誘西殿僧人殺死胡張氏。
又有人說宮山之中有一個山怪,他因宮山的山寺壓住了他的洞穴而懷恨在心,終於在元月十王陰氣大盛時奪了西殿僧人的身子殺人。
這些說法越來越盛,特別是山怪殺人的說法在京城中影響很大,也令很多百姓驚恐萬分,特別是有身孕的婦人,輕易不敢出門。
最後這個案子上達天聽,朝廷便將原來的京兆府尹免職,重新任命一個京兆府尹,又限期結案,新府尹便將東殿僧人、宮山村民、上香的信徒等全部關入獄中逐一刑訊,最後除了一片叫屈聲,什麼結果也沒有。
等期限已滿,新府尹又被免職,王大人才有被調京兆府尹一職之事。”
枇杷先前也曾聽說過一鱗半爪,只是傳說的成分更大,現在聽了楊夫人講解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始末,不由得問:“那王大人有什麼辦法?”
“我們都問王大人,可他只說要親自看了宮山案發之地,再審過二僧與村民後再說。”楊夫人笑了,“不過,我想大人一定有辦法的。”
但是已經隔了那麼久了,案子肯定非常難查,但枇杷轉念一想今天王淳竟然從找到自己的荷包開始,一直查到自己去了東、西市,讓自己啞口無言。
有其祖必有其孫,由此可見王大人一定更厲害,她便也點頭道:“我也相信王大人一定能查到真兇。”
“正是這話了,王大人才華之高,遠超我們,”楊夫人又說:“我看王淳那孩子,年紀雖輕,竟然頗有乃祖之風,將來必是京城名公子中的翹楚。而看老夫人的意思,還是非常喜你,願意你做她的孫媳婦。”
枇杷本來聽了山寺奇案,愁顏已展,但只聽了王淳二字,馬上便怒了,“我才不想嫁人,王淳就是再好,我也不嫁!”
楊夫人反被她的激烈嚇了一跳,雖然兩人一見面就打了一架,但是一大早王淳便來道歉,後來就是有王十六娘和史小姐的插曲,枇杷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在意,可一天還沒過去竟然生了這麼大的火!
“你這是怎麼了?娘也沒說要你嫁他,只是有感而發,又把老夫人的想法告訴你而已。”
“不,我不想嫁人!”在營州時枇杷從沒想過嫁人的事,過得快快樂樂,可到了京城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讓枇杷已經聽不得嫁人二字了,一面說著一面鑽到母親的懷裡,打著滾地說:“娘,我願意在家裡,一輩子陪著爹孃和三哥。”
楊夫人啞然失笑,但她又一想,也就懂了女兒,枇杷自小在營州,又習武弄槍的,心思非常單純,使得她與京城裡十歲上下就開始參與內宅事務,算計自己親事的女子們完全不同。
女兒對這些事沒開竅呢!
再想想自己這一生,成親後雖然丈夫對自己百般愛護,但是年少在孃家過著無憂無慮生活的時期,還是最為輕鬆自在的。
自己何苦非要女兒從這種簡單快樂的生活中走出來呢,畢竟她還小呢,親事也可以再等一等。王淳雖然優秀,但京中也不是沒有其他優秀少年,很多事都是命中註定,急是急不得的。
想開了這些,楊夫人便輕輕地在枇杷的背上拍了幾下,“不想嫁就不嫁,就等著在家裡當個老姑娘吧,你只管過得開心就行了。”
“娘,你真好,你是最好的娘。”枇杷的這句話百試百靈,每一次都讓楊夫人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她笑著撫著女兒,“小馬屁精。”
不過眼下小馬屁精擺脫了心中的困擾,馬上恢復了平時的歡樂,笑著與娘又說了些知心話,然後敷了藥睡了,就連夜裡做的夢都是快樂開心的。
就這樣,枇杷在家裡關了幾天,就連青河縣主給她下帖子請她到公主府中看馬球賽都只能拒絕了,但是她臉上的傷終於變得非常淺淡,輕輕地敷了一層粉就完全看不出了,而這時搬家的事情也已經完全安頓好,楊夫人便帶著女兒,命侍女捧著禮物,從太夫人的屋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