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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和尚很有可能是佛法精深,可以不懼劍上的冤念,可他到底還是個近乎於普通人的小傢伙,根本無法控制住劍上的力量,也沒有力量來保護自己,就只是簡單懷抱著長劍,雙手已密佈劍傷,身上的袈裟也早已破爛,整個人都好像變成了一個血人,只有一張清秀臉龐一如往夕,好像根本不知道有疼這種感覺一樣,只是靜靜坐在那裡。

“以身飼劍,怕是比起‘血煉’能夠更進一步吧?”看著這小和尚那平靜表情,司徒沒來由得心中一動,手掌輕揮間,在其身前又並排虛立三把一模一樣的劍器,“那個濫殺貴寺僧人的傢伙已然付誅,這是他身上的另三把劍器,原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撿回它們,如今我倒是明白些了。”

司徒看了看安靜在小和尚懷裡,此時已無異動的利劍,心中也有些驚訝,稍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貴寺僧人既是都死在這劍之下,而它又自願折服於你,這其中怕也是有佛家所說的機緣在裡面,此時你果真有這慈悲心,想要行殺戳事,我想這套劍器應該是最適合交由你來用的。”

司徒說話時,小和尚就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前的三把一般模樣的寶劍,待聽了司徒話後,眼中才終閃過一絲明悟,當即也不見他說什麼,只是敞開懷抱,任由幾把劍自如飛到自己裡,後投進來的三把劍可不如先前他抱在懷裡的那把那樣老實,只一靠近就發出凌厲劍氣,雖然只是自發式、像極了考驗式的劍氣,也是一點兒也不容小窺,輕些的在小和尚身上劃過就是一道切皮翻肉的劍傷,重的一劍下去,劍傷幾可見骨,以此等神兵之威,哪是普通人的肉體凡軀能夠與之相抗的,聽了劍器剔骨的聲音,就是司徒也都覺得有些牙酸,而那小和尚卻是一點兒也不為所動,只任由劍氣斬在身上,用雙臂把四把劍輕攬入懷,臉上不見痛色,反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表情。

“我今捨身飼劍,所求為日後劍捨身為我,人有人心,劍有劍靈,器本無善惡,物本為天生,世間一切自有公道,行殺戳事,存慈悲心,斬妖除魔,任身染血,心蒙仇,我今執劍,也必維世間之善,罰世間之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早在這小和尚把劍攬進懷時,司徒已就再不開口說些什麼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冥冥中有股力量‘注視’到了這裡,這樣的存在別說司徒從未見過,只怕就是想都沒能想過,竟真的會有這樣的存在,以司徒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順這股意念探尋到它的出處,因為這其間要經歷的空間實在太多太多,他的力量是很強大不假,可要是冒冒然去試著把神識扔到那根本看不到盡頭的所在,天知道他是不是還有機會把意念再拉回來,很有可能這一去就再不會復返,永遠迷失在空間亂流之中。

只是一絲一縷的意念投注,竟已讓司徒興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這樣強大的存在不用說,司徒也能猜出一二,他也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和尚心智如此之強,更是肩負如此大的機緣,按常理,別說只是這麼一個近乎於普通人的小和尚,恐怕就是了然也未必能引來那些存在的注意,而他卻就這麼簡單的辦到了,如果說他不是有大機緣,又有什麼說法能夠解釋得出?

如這般的鴻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世間之惡千萬之數不止,這小和尚畢竟也只靠了一人之力,在有生之年又能除了多少?只是他這鴻願廣大也正是大在了這裡,一個根本無法實現的願望,其實就是一個‘死願’,這與神話時代那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傢伙就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明明在心中都有著最為堅定的信仰,可為了造福蒼生,能做出這樣的捨身壯舉,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雖然他們也許一生也都無法完成自己的信仰,沒有辦法成佛,往生極樂世界,但也正是因為他們能下這樣大的鴻願,才使得世間之事有一些可尋之理,佛家所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總是錯不了的。

正是因為他們勇於捨棄一些東西,得到的才會更多,比較起安樂、虛名,他們所得到卻是他們所發鴻願所需要的力量,以當初地獄裡那位來看,以他當初所發那般巨大鴻願,別說是一般的佛陀,就是把那時所有強大的存在都算上,能夠在法力上勝過他的恐怕也不多,當然,他當初的力量可並不是某個存在能給予的,能給予他力量的也只是冥冥之中的那存在於天地間的‘道’。

這小和尚心中執念地雖是非凡,但在現今這個信念不存的時代,想要溝通到冥冥之中‘道’那樣的存在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得到的力量自然也不會特別離譜,這一切與他所發鴻願大小並無很大關係,要說也只能怪他有些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