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看向那將領:“峽谷一線天向來是設伏的地利之處,我們能想到,天行也一定能想到,既然雙方都知道,所以,天行之人必定想到這個可能性,但如此簡單的事情,天行的人一定會認為我們不會做,所以,在此地設伏,也是一條妙計!”
慕容修文這麼一解釋,眾人立刻恍然大悟,那開口說話的將領憋得滿面通紅,人家飛凰帝想得是天行會如何想,比你這隻會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心思不知巧了多少倍!
慕容修文說完,便漫不經心瞥了一眼那羞愧地面色通紅的將領,繼而看向玉瀟然:“飛凰帝一定還沒有說完!”
“是!”玉瀟然點點頭,面色無異,顯然是未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卻因為慕容修文看似無意間的相護而心中微暖,不自覺笑了笑,接著道,“所以,我們不在此設伏!我們在這裡等著他!”
她說完,便在峽谷之後微微一點。
“高明!”慕容修文面帶笑意,“反其道而行之,天行之人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捨棄峽谷而在前方恭候!”
“不!”玉瀟然話音一轉,“你能想到,天行一定也能想到,所以,我們還是將埋伏設在峽谷!”
玉瀟然突然改變主意,讓眾人又是一愣。
慕容修文面上的笑意卻是頓了頓:“到最後,你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
“未必!”玉瀟然又接著道,目光灼灼,“或許,天行大軍不會走這條路!”
“可是,天行若是不走這裡,便會繞道而行,這樣一來,便會失信於天下!”以為將領遲疑道。
玉瀟然搖了搖頭:“還有一條路可選!”
“你說的是……峽谷後的棧道!”慕容修文依舊是面帶笑意,而後道,“以他的性子,確實有這種可能!”
☆、第三 十四回 此情此生還不盡
一個時辰後,北牧與傲蒼的將領都一臉困惑之色地從王帳內出來,面面相覷了半晌,從對方眼底亦是同樣沒有找到答案,這才悻悻離去,因為他們商討了半天,兩位當權者反反覆覆如同打啞謎一般變幻無常,單是一個設伏的事情,來來回回斟酌了許久,二帝才最終下達決定,什麼都不做,明日一早再聽從皇命。將領們實在是不明白,一群人忙忙碌碌研究了地圖一個下午,原來只不過是空忙一場,他們,但卻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只一頭霧水地離去,紛紛搖頭,當權者的心思,果然不是常人能夠猜透的。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單是一個簡單的設伏,玉瀟然和慕容修文不知反反覆覆猜測了龍延拓多少心思和決策,多少次站在龍延拓的立場上去思量他會怎麼想,怎麼做,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而北牧和傲蒼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數十里之外的天行大營中,亦是同樣的情形,眾天行將領同樣一頭霧水地自王帳內走出,悻悻離去,他們商討了一個下午,他們的皇上,依舊像是什麼也沒做一般。待眾人已出,慕容修文看著似是陷入沉思的玉瀟然,聲音淡淡:“三日前,天行不知從何處引來了一筆財富,充盈了國庫和軍響,這事,你知道嗎?”玉瀟然點點頭:“這事我聽說了,此事天行做得密不透風,可見龍家數百年的傳承,並非是浪得虛名的!”“應天帝,果真是曠世奇才,這等事,我竟然事先一點風聲也沒得到,不過如此一來,我反倒放心了!”慕容修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動作優雅,無妄谷中龍延拓分文未取,而傲蒼和北牧悄無聲息地得到如此鉅富,到底是有些惹人非議的,他似在沉吟,又似在猶豫,良久之後轉了個話題道,“北牧和傲蒼,還是不怎麼齊心!”方才在決策中的來來去去,傲蒼大臣顯然是對她有所不滿,北牧大臣,又顯然是有心護主,他們如何不知,兩國大臣,實則私下裡時常明嘲暗諷,更甚者,便是大打出手。“新媳婦兒入門,與公公婆婆尚且要磨合些許時日,更何況兩個大國!”玉瀟然面色未改,帶著淺淺笑意,安慰著他有著自責的情緒,“天下向來男尊女卑,我對你們傲蒼又沒有什麼功績,他們常年征戰沙場的漢子,不願臣服於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時日久了,等磨合期過了,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若說是在北牧,她威震四海百官無有不服,天下無有不懼,因為無論功績還是過失,哪一點,她都不輸男兒,可就在傲蒼,她一是女流之輩,二又對傲蒼沒有功績,三又是外國之人,傲蒼百官,多有不服,也是理所應當,就好像平和帝的皇命,有時候北牧的百官會視而不見一樣,但,慕容修文終究是男子,在這一方面,自然是足以服眾的,所以北牧對於平和帝的敵意,遠沒有傲蒼對於飛凰帝那樣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