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打緊,姐姐想著你便繡了,況且這個也沒什麼費神的。”
歐陽婉看去只見帕子上繡的是一座連綿高山,景色秀麗。這錦帕繡工精細,顯然是歐陽嬌費心所做。她心中一痛,暗暗埋怨自己過於自憐自哀居然沒有多來陪伴姐姐。
歐陽婉抬頭道:“這帕子真好看,”她握住歐陽嬌雙手道:“姐姐,我以後常來看你好不好?”
哪知歐陽嬌大驚道:“不不,你好好的呆在王府,該幹嘛幹嘛,不要老是進宮來。”
歐陽婉見姐姐慌亂如此,再問她卻是不答,只好陪著歐陽嬌坐了一會兒,直到皇后的宮女來通知她說晚宴開始了。歐陽婉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走時見歐陽嬌又回到了窗邊痴痴的坐著。
宴會開在大殿中,現下雖已是夜晚。但因殿中放著許多夜明珠,還是將大殿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歐陽婉剛落座,抬頭看見對面的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風流儒雅,太子妃端莊嫻靜,倆人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對璧人。歐陽婉想到姐姐淒涼寂靜的寢宮和絕望悲傷的臉,突然怒從心頭起,不由自主的瞪了太子一眼。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太子向這邊看來,他看著歐陽婉充滿恨意的眼睛心下一驚,居然別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歐陽婉更確定他心中有鬼。
此時外面內官唱喏道:“南疆燚思族聖王到~”
眾人向外看去,待看清來人,大家都交頭接耳,有的甚至笑出聲來,可當他走進大殿眾人心中不禁恐懼之意大增。
只見聖王身高不滿五尺,身材肥胖,矮墩墩的活像各家醃菜的醬缸;他的臉上全是古怪文字的紅色紋身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他從脖子到腳腕上盤著一隻大青蛇,手腕上各盤著像是手鐲一般的兩條細細的小紅蛇。兩條小紅蛇倒是老實,一動不動。那大青蛇頭在他脖後,不住的吐著信子,一雙陰毒的蛇眼似是不斷打量著在座個人,讓人不寒而慄。
歐陽婉不小心和那蛇眼一對,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哪裡還記得去瞪視太子。她心裡暗暗道:王蘭芝太有遠見了,這南疆人果然古怪的緊。
向對面看去,對面已有幾位女眷嚇得花容失色,更有膽小的“啊啊”驚呼,嗚嗚的哭出聲。
歐陽婉無比慶幸今天的作為安排是按照一家一家坐的,她和莫瑋坐在一起,太子和太子妃坐在一起,其餘別的皇子和王妃坐在一起。要是按照以往的安排,分男女席,萬一有女眷驚了這蛇撲將過來,結果不堪設想。
聖王身後跟著一十八個南疆女子。她們一進來,在場的男客也包括皇上眼睛都直了。這一十八個南疆女皆穿一樣的紅衣:上面一件無袖的上衣,下面一件到腳踝的長裙,中間露著一截雪白的面板。兩條白生生的胳膊和腳丫也露在外面,且都掛了銀鈴鐺,走起路來叮噹作響,甚是好聽。
那衣裙皆很是貼身,將這一十八個南疆女子的腰身襯得纖毫畢現,連歐陽婉這個女人見了都不免有些口乾舌燥,心中暗想:這南疆女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身材出落的這般曼妙。
歐陽婉看看邊上的莫瑋,他正瞧著那位矮墩墩的聖王出神,好像當那十八個妙齡女郎為死的一般。
歐陽婉心道:他倒真是個專心痴情之人,這個時候還一心想著王蘭芝。
那聖王這時行了一個很是古怪的禮,旁邊有譯官道:“啟稟陛下,這是南疆的大禮,代表了聖王的祝福。”
皇上登時大喜笑道:“朕素聞南疆之人甚少與外族交往,朕想問問聖王怎麼會想與我朝相交啊。”今日來見外史的不僅有皇后,還有宮中的舊人——餘德妃。
餘德妃在皇上做王爺的時候就跟著他一直到現在。她的父親是前鎮遠侯,一生鎮守南疆,先帝感念鎮遠侯的功績特意將他的女兒許給了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做側妃。
聖王聽完譯官的翻譯,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話,他的聲音猶如生吞了碎瓷片般甚是難聽。譯官聽完向皇帝道:“聖王說我朝乃泱泱大朝能與之交往實乃燚思之幸,前面幾位聖王因思想固步未想到這些。現下我於陛下交好實乃我之榮幸。”
這一頓馬屁拍的皇上好不舒暢,當時哈哈大笑,賞了南疆聖王一堆金銀珠寶之類。
☆、第九章
聖上被眾人的馬屁拍的龍心大悅,把酒言歡之時叫來了宮中舞姬助興。舞姬們身著碧綠色衣裙,上面點綴著點點粉紅。乍一看和皇宮中夏季開放的荷花相似,煞是動人。
樂聲起,舞翩遷。
舞起,眾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