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遍,沒有適合兩個孩子看的書,於是叫人找了《三字經》和《弟子規》來給二人。誰知水琛翻開一看,便把手中的書還給了王沐輝。並不高興的說道:“舅舅,這個我去年就背過了。”
“嗯?”王沐暉瞪起了眼睛,不相信的看著水琛,又看看水琨。結果水琨也重重的點頭,把手中的書還給了王沐暉。這真是讓王沐暉大吃一驚,再想想黛玉原本就是從會說話起便讀書,從開始分辨事物起就認字,這都是老爺當初教得好。看來如今這兩個孩子跟他們的母妃一樣,自然也是從認字開始認識周圍的事物,從讀書開始練習說話正確的發音。
王沐暉嘆了口氣,摸摸兩個孩子的腦袋:“真真不愧是林家的後人。”
“舅舅,您為什麼總說我們是林家的後人呢?明明我們姓水,拜的也是水氏宗祠。”
“可你們的母妃姓林,你們在你們母妃的肚子里長大,身體裡也留著你們母妃的血,你說你們算不算林家的後人呢?”王沐暉嚴肅的說道。
水琨終於率先點頭,答應道:“是的。”
“舅舅,我同意你的說法,但我覺得,我還是水家的後人。”水琛第一次和弟弟的意見不再一致。
“哦?”王沐暉看看兩個孩子,若有所思,繼而笑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今天既然你們已經背過了這兩本書,那就背給舅舅聽聽。”
“好。”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連背書的姿勢也都一樣。王沐暉慢慢的坐在地毯上,看著面前兩個孩子認真的揹著《三字經》,心裡開始為他們兩個規劃著幾個月內要學會的東西。
黛玉和水溶坐了車子回自己府上,聽家人說太妃正在凝瑞軒待客,今兒請的是東平王太妃和王妃,還有幾家國公府的夫人。黛玉因身上疲倦,便不去凝瑞軒打擾,水溶更不用去,因為那裡都是女客,他不方便出面。所以二人直接回靜雅堂自己的屋子。路過內書房的時候,水溶方突然想起雲輕廬去了醫館,這幾日總沒在府上,於是對身後的水安說道:“雲大人幾日不見了,這大過年的你們沒去瞧瞧他?”
“回王爺,今兒雲大人來了,這會子只怕在大小姐屋裡。”水安忙躬身回道。
“哎!倒是他比我們這做父母的還上心。”水溶看看黛玉,輕嘆一聲,又道:“玉兒先回屋去,我去看看婧琪。”
“如此妾身便同王爺一起去吧。”
“嗯,你還能走路?”
“不是說多走走路,有好處嗎?”黛玉笑笑,跟著水溶一起往婧琪房裡走,反正就在靜雅堂後面的小院裡,左右沒幾步路就到了。
水安自然跟在身後,怕水溶有事吩咐又找不到人。眾人剛踏進婧琪的小院,便聽裡面丫頭驚喜的說道:“雲大人!我們姑娘醒了!”
“什麼?”水溶立刻止住腳步,怔怔的看著黛玉,急切的問道:“剛裡面說什麼?”
“好像是說,大姑娘醒了。”黛玉也有些不敢相信,但那句話分明就是這個。
“快,咱們去看看。”水溶說著便拉著黛玉往屋裡走,可黛玉身子重,卻走不快,只得掙脫了他的手,輕聲說道:“你先進去,我哪裡跟得上你的腳步?”
水溶一愣,繼而罵自己道:“是我該死,玉兒,你慢著點。”說著,他急忙轉過身子看著有些氣喘的黛玉。
“你進去瞧瞧,我這兒有丫頭們呢。”黛玉自然知道水溶心裡著急,躺了三年的女兒終於醒來了,做父親的能不高興嗎?
水溶點點頭,看黛玉扶著素心微笑看著自己,便轉身往屋子裡走去。黛玉則小心的邁過每一道臺階,在進入屋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水溶那一聲失望的嘆息:“什麼都不記得了?”
黛玉的心也跟著一沉,看著坐在床上那個蒼白呆傻的婧琪,一頭長髮因為長期用藥的原因,晦澀無光,甚至有些枯黃。蒼白的臉不見一絲血色,呆滯的眼睛空洞無神,帶著幾分驚恐看著周圍的幾個人。
雲輕廬則正在收拾他的銀針,聽見水溶的嘆息他一點也不意外,反而笑道:“能醒來已經是個奇蹟了。多虧了蝴蝶谷的鳳尾蝶草。”
“是啊是啊,醒了就好。琪兒,我是父王,這個,是你的母妃。”水溶說著,便微笑著對婧琪說道。
婧琪很害怕的樣子,下意識的往後退縮著,靠到床角處,雙手抱著膝蓋,瘦弱的身子有些發抖。
“她現在對任何人都陌生,所以你們不要嚇到她。”雲輕廬看看婧琪,又看看坐在床邊不知所措的水溶,最後還是對黛玉說了話,“慢慢教吧,她現在如同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