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妹妹來寫吧。”
唐菲當下也就不在推辭,接過一邊宮女遞來的一支狼毫毛筆,沾了沾早已研磨好的玉墨,便在宣紙上揮毫書寫起來。
寫完了眾人都來觀賞,長安郡主讚道:“真是一手好字,雖有些地方還不夠成熟,可是難得卻已有了一番風骨之氣。”
要知道這古代的畫而,相比於形似,向來講究神似。
而字則更講究風骨。
唐菲羞澀笑道:“哪有姐姐說的那樣好。”
復又道:“我看這詞是好的,字也不錯,只是這紙邊還有一塊空白,不如便由長安姐姐來畫幾枝梅花點綴一二如何。”
自己說著便先是激動起來:
“這主意真是極好的,古時便曾聽說過有什麼‘歲寒三居士’,不如我們姐妹三人便也組成一個‘落梅三友’?這副詠梅詞便是我們的第一部作品了,說不定流傳過百年也會成就一樁雅事呢。”
長安郡主也被唐菲說的起了興致,當下便認真起來。
仔細拿起筆,好好的勾勒出幾朵枝條斜陳的梅花,又用紅色的硃砂,細細的描了花瓣兒。
將宣紙抖了抖,吹乾墨跡,叫來宮人小心保管。
笑道:“等我命人好好的裱起來,說不定我們‘落梅三友’真的會由著這幅畫,流芳千古呢。”
三人說著已是一起笑了起來。
三人正在亭子中笑鬧,突聞亭外梅花深處傳來一陣‘咯咯’的嬌笑之聲。
唐菲疑惑,哪個宮女在這鹹福宮裡還敢如此笑鬧。
雖是很有活力,可是也未免太沒規矩了些。
長安郡主見唐菲不知,便笑著解釋:“菲兒妹妹總不往這鹹福宮走動,所以不知。這可不是什麼宮女,而是皇上分封的正經才人,叫做劉玉淳,劉才人,如今住在鹹福宮偏殿的壽成殿裡。”
柳瑩也跟著笑道:“菲兒還記得嗎?我們初時入宮選秀的時候還在一起說過話兒,就是她了。平日裡素來活潑、天真,倒也是個可愛的姑娘。”
唐菲恍然,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當初自己和柳瑩一起進行初選,邊有一個身量嬌小,天真可愛的女子,過來與自己兩人搭話,便是這如今的劉才人了。
唐菲正想著,那邊長安郡主已是派了人去請劉才人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紅色滾毛袍子的女孩,便是清脆笑著,蹦蹦跳跳的一路過來了。
還沒到亭子邊兒,就聽到她清脆的嬌笑聲:“長安姐姐最喜歡出這些新鮮的主意了,如此賞梅賞雪,也不叫上玉淳,我正不知道如何打發無聊的時光呢。”
看她語氣親稔,顯然已是與長安郡主和柳瑩都頗為熟悉的樣子。
不過也是正常,她們三人平日都住在這鹹福宮中,就是抬頭不見,低頭也會見到。
相熟一些也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不知為何,眼前明明是一個活潑天真的小姑娘,卻無端讓唐菲就是覺得有那麼點不自在、不舒服。
“想來是自己覺得長安郡主和柳瑩都與她如此親密,這才有些吃味了吧。”
唐菲暗暗安慰自己,不去多想。
長安郡主見著劉玉淳進了屋子,臉上帶著點寵溺的笑容笑道:“沒事兒誰敢去叫你,成日件兒躲在自己的屋子裡睡覺,都快睡到春天了。”
劉玉淳笑著拉著長安郡主的手:“姐姐最愛取笑我了,我可不依~”
正說著,卻像是突然發現亭子裡還有別人一般,看向唐菲:“哎呀,唐婕妤姐姐也在,姐姐還記得嗎,我們在選秀的時候還說過話呢。”
說著已是盈盈一拜,向唐菲規矩的行了一禮:“拜見唐婕妤。”
唐菲向來聰慧,雖然這劉玉淳進亭子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卻是已經敏感的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妥。
這亭子裡分位最高的乃是長安郡主,正是昭儀,可是劉玉淳也只是拉了手去撒嬌,根本就沒提行禮的事兒。
柳瑩與自己同為婕妤,這劉玉淳也只是笑了一下。
偏偏卻對自己行這樣的大禮。
雖說可能是因為與自己不熟悉的緣故,但是現下亭內氣氛這樣融洽,劉玉淳這麼一行禮,無疑便是隱隱的將自己排出了眾人之外。
女人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敏感。
這劉玉淳果然不像她一向表現出來的那樣天真、純真。
自己如果此時稍稍表現出一點對她的為難之意,恐怕長安郡主,柳瑩面兒上不說,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