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價!
摸出電話打給死黨,“薇薇,我離婚了!”
以為扔的是重磅炸彈,誰想威力不夠,談微微同學比她想象的淡定,只是長嘆口氣,“就知道你會離,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快了,跟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浪費,我要趕快恢復單身,尋找第二春!”她大聲宣佈;不理會周遭人詫異的目光。
“呸呸呸,你那第一春還沒開春就冬至了,不算、不算!”
“也對,那我就繼續尋找春天,不過現在得找吃的,你看我都失婚婦女了,你是不是該安慰鼓勵下,填補我受傷的靈魂?”
“行了,我這就出來,咱們老地方見。”
談微微所說的老地方是“坐下”——一座小茶館。這些年C市精緻裝修的西式、中式茶館如雨後春筍般崛起,老茶館老飯店也極盡方法翻新裝修,唯有“坐下”既不花錢裝修、也不添置裝置,連茶品糕點也還是一成不變的老樣子,可是“坐下”卻有很多像她們這樣的老顧客常去光顧,撐著小店不垮下去。不過在肖梓涵看來,老闆似乎也不太擔心盈虧,純粹是圖個樂子。
到的時候正是上班時間,店裡沒幾隻蝦米,老闆娘楚宋見她進來只是淡淡一笑,“一個人?”
“約了微微。”
“對了,忘了祝你新婚快樂!”
肖梓涵苦澀一笑,從包裡掏出新鮮出爐的小本子晃了晃,“你該祝我失婚快樂,半小時前剛離了。”
楚宋眼底閃過一秒鐘的驚訝,隨即恢復恬淡釋然的表情,“都一樣,那這頓算我的。”
對於楚宋的反應她一點都不奇怪。這些年來得多了,多少聽到一些關於楚宋的故事,很多版本,但每個版本都一一印證這是個奇女子。其實想來能守著這麼家要倒不倒的茶館的人想必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她這點破事,頂多就值得人家抬下眼皮子。
她找了老位子坐下來,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介紹藏傳佛教的書,細細地看。
談微微來得很快,一坐下就喋喋抱怨C市垃圾一般的交通,“我他媽從一個工地開到另一個工地,開著開著都懷疑自己開到鄉下了!”
肖梓涵笑著倒杯茶給她,這兩年C市道路大改造,改得他們這幫土生土長的人都快成外路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談微微抱怨兩句,忽地想起什麼,忙嚥下一口水,“快把你的小本本給姐姐看看,我還沒見過離婚證長啥樣呢!據說以前是綠的,現在都改紅的啦!”
她從包裡抽出離婚證來,“跟結婚證還是有點區別,這個是暗紅,不過我覺得還是綠的好,跟股市一樣,紅牛熊綠。”
談微微白了她一眼,“別跟我提股市,肉疼!”她是2008年股市的被害者,前幾年股市狂熱,她也學著大家把全部積蓄壓進去,看著上證一路飆升,每晚做夢破10000點,誰知一萬沒等來,倒是金融危機來了,股市一片飄綠,她買的幾隻股票更是連續跌停,幾十萬打了水漂。
“沒事,你反正沒拋,等著觸底反彈唄!”肖梓涵安慰她。
“哎,別說我的事兒,說說你吧,你動作還不是一般快,這才幾天啊,就離了!萬里那王八蛋逼你的?”
“沒有,他說不想離,但也不想跟小三兒分。”她簡略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到激動處,不禁覺得委屈,紅了眼眶。
談微微抽了幾張紙遞給她,“你個白痴,這不是給他騰位置扶正小三兒?正順了那對姦夫/淫/婦的意!”
“可我也不能跟他乾耗著,再說咱寢室名言咋說的,‘別人作踐自己沒事,不能自我作踐’是不?他萬里不值得我用青春去等他浪子回頭。”
“那是!只不過”
只不過但凡女人經過這麼一招,也跟股票一樣,身價狂跌了。
談微微吞下話頭,“對了,管他要精神損失費沒?”
肖梓涵搖搖頭,“房子、車子都是他爹買的,我們結婚才3天,也沒啥共同財產,再說他這人吃光用光花光光,哪裡有存款?”
“那你不是淨身出戶?”
“反正也沒帶什麼進去。”
“哎,你說我該誇你好,還是罵你笨?你好歹也分他點家產,要不真便宜了那混蛋。”
她倒了杯熱茶,“你以為這麼好分,萬老爺子是啥人,我要是真跟萬里分家產,你覺得他會坐視不理?”
單是當年訂婚給聘禮時他耍的那些小九九就能看出這就是一精仙。外人眼裡萬家娶她是下了血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