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曖昧了起來,變得輕飄飄了許多。
令彥能感受到這樣溢於言表的差別,鄭殳顯然也能。
他霍然被激怒了似的,轉身朝對方大吼。
“滾!”
對方驚呆了。
功種澔嘙嘙蓷雯舍。
令彥也是一驚,他看到對方不太好看的臉色,立刻抓著鄭殳低聲道。
“鄭殳你瘋了!”
他相信鄭殳絕對有能力把基地管好,因此自然不想看他這麼快的就輕易毀掉剛剛樹立起來的威望,情急之下拽著他往前走,到了無人的牆角才鬆開,緊緊蹙著眉。
“你怎麼回事?”
鄭殳直勾勾的盯著他,在他鬆手的下一秒又反握住,指節大力攥著他的手掌,語氣有些急促。
“方德林已經被我們殺了,但我留了方策一口氣,我可以讓治癒系的異能者把他治好,再慢慢的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令彥,你想怎麼報復他都可以。”
令彥心神一震,猝然明白了他藏在話後的深意,喉嚨被堵住似的,定定的看著他。
半晌,他只咬牙道。
“……你跟我來。”
他往紅燈區的方向走,鄭殳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一直進了令彥的房間,關住門。
紅燈區在前幾日的內戰中被保護的很好,回到了這裡,鄭殳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他花費晶石才能進來的日子。
但是現在不同了,令彥再也不是11號了。
令彥看著他,神色浮現出十分明顯的掙扎。
一面是追求自由逃離屈辱的渴望,一面是對鄭殳無盡的沉重的感謝,兩種矛盾的情感讓他感受到了極為真切的痛苦。
鄭殳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沒辦法那麼輕鬆的離開這裡,離開鄭殳,去過新的生活。
起碼他要得到鄭殳的祝福,才能安心的走。
“鄭殳,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我想要的不是對方策的報復,也不是重建後的基地。我在這裡待了三年,這是非常難堪,痛苦,屈辱的三年,只有離開這裡,我才能獲得新生。”
鄭殳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可…可這是為了你,才建立的新世界。”
“這是給你的新世界。”
純真正直的信仰從他殺了方德林的那一刻起已經完全坍塌了,他必須要用新的信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心,才能繼續活下去。
他是為了令彥才決心顛覆世界的,為了令彥殺了人,為了令彥拋棄了原來的自己。
令彥,就是他的新信仰。
鄭殳呢喃似的話語壓在了令彥的心上,重的令他不堪重負。
他知道鄭殳喜歡自己,甚至還真的做到了拯救自己,可令彥承認自己是貪心的,他從方策的噩夢裡逃出來了,就想逃的徹底一些,永遠活在陽光下。
而救了他的鄭殳,是刺破烏雲的日光,也是身後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令彥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他朝鄭殳走近,指尖攥緊上衣下襬,往上一脫。
赤裸的上半身泛著瑩潤的光澤,瘦且白,乳頭顏色淺淡,身上沒有一點多餘的痕跡。
他把褲子也脫了,連同內褲,都扔到地上,然後一絲不掛的立在鄭殳面前,柔軟的指尖觸碰著他垂在身側,攥的死死的拳頭。
向來都是一副漠然,誰都入不進眼裡的冷淡模樣的令彥,用從未有過的熱忱目光,乞求著他。
“鄭殳,我用自己報答你,這幾天無論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只求你,放我和他們一起走。”
他貼近了一些,溫熱的身體往鄭殳的懷裡鑽,獻祭一般的心甘情願。
“我被很多人睡過,我很髒,不值得你這麼好的喜歡。”
“鄭殳,以後,你就忘了我吧。”
燕子站在基地門口,翹首期盼的等著。
牽著她小手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頭,不知第多少次溫和的催促道。
“燕子,我們真的該走了。”
“可是哥哥還沒有來,他說了要和我們一起走的,爸爸,我們再等等哥哥好不好?”
燕子的懷裡緊緊抱著令彥之前從倉庫兌換出來的一個洋娃娃,已經有些破損了,但收拾的很乾淨,送給她後,她一直都非常珍惜。
男人聽了她沮喪的請求,也不禁望了一眼基地裡,出來看熱鬧的人群中並沒有他同樣期待的那個身影。
他說了,如果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