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舞,所有的勇士都在為她呼喊。
她的眼睛腳步都在宇文邕身邊流連,只是宇文邕的重心只有鄭紫落一個,好像她的側臉上有舞蹈似的。
可她只看著眼前的火把,笑意款款。好容易看他一眼,又對上那精銳的目光,一刻都不敢停的垂下了眼。
“楊夫人,怎麼不見楊大人?”有個姑娘問她。鄭紫落心不在焉的摸了摸髮間的小花。
“奧……他這幾天都被大王拉去練兵了,最早也要明日才能回來。”
啊史那公主還在歡快的跳著,就像草原上一匹歡快的小馬在宇文邕面前。宇文邕勾起一絲魅笑,毫無徵兆的給她鼓了鼓掌。
連影高興的給他脖子上掛了一條白色的哈達,“尊貴的客人,您那麼年輕……會跳舞嗎?”
宇文邕笑道,“朕一個男兒家,對這些柔美的舞曲實在不懂。不過朕喜歡公主這靈巧歡快的舞步,看著使人開心。”
說話時眼睛的餘暉還焦距在另一處,鄭紫落正卻與別人相談甚歡。
晚宴終於散了,鄭紫落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六普茹堅抱著個兩三歲大的小姑娘,站在門口等著她。
“孃親……”小姑娘下來,癲癲的迎上紫落。紫落順勢歇了歇腳,捏捏小姑娘的臉,牽她走向六普茹堅。
“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又連夜兼程了?”紫落順手替他攏了攏青衫,他笑道:“你獨自在家,我總掛念。”
“那晚上我替你捏一捏。”紫落笑道,轉首又看看小的,“爹爹乏累,不準抱抱了。”女孩兒大眼睛眨了眨,“奧……孃親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六普茹堅也問:“啊鄭,是不是他來了?”紫落嘆了口氣,“唉!我們進去說吧……”
楊堅攬著她,她牽著女孩兒,其樂融融的走進氈房。
而此時在氈房門外的暗處,這一幕,狠狠刺痛了宇文邕的心。
他千辛萬苦逃出自己人和突厥人的看護,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他忘了,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再確認了。
那個孩子,已經證明了鄭紫落的背叛。她作為杜歡不願意跟他親近,莫非都是因為六普茹堅嗎?
他認為六普茹堅是個不可多得人才,只是為人太過謹慎,不敢重用。沒想到,他的目標真的是自己的女人。
並且到今日他才知,當年西瑤春閣和鄭紫落同生共死的那個楊兄,真的就是六普茹堅。
好一個六普茹堅,這個姓氏還是當年父皇賜給他的。看來他並不承恩,始終覺得自己該姓楊!
宇文邕孤獨的在黑暗裡徘徊。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呆在她的門口。
這裡的寂冷如寒雪摧殘,他坐在大樹底下看著銀月如鉤,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兩年,他竟成了笑話!
突然草叢響起沙沙的腳步聲,就在他前面不遠處落下。
因為草叢更因為月色稍淺,她根本沒注意身後。只是宇文邕對這個背影太熟悉,他剛剛就躲在人家門口。
鄭紫落遠遠看著宇文邕所在的氈房,輕聲說道:“你來,我就得走了。看你過得好,我便安心了,真的安心了,安心了……”
宇文邕斂眉十分迷惑的看著她。她卻在此站了半宿,站到月亮越來越明亮,似乎是她必須要走了……
鄭紫落著急收拾細軟離開。“老二,咱們走了能去哪呀?你可別自作主張!”
鄭紫落沒有停手。“啊娘,你就聽我這一次,哪怕過段時間我們再回來。”她把床上正摸小腦袋的雪蘭花放在包袱上。“你先乖乖的跟著姥姥,孃親去找姥爺。”
剛走出裡屋,幾個草原勇士就進了她的院子。鄭啊娘抱著雪蘭花也聞聲出來,鄭紫落納悶問道:“將軍這是……?”
“楊夫人別誤會,大汗想請楊夫人到營地為周國來使奏曲。”鄭紫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轉身親親雪蘭花的臉蛋,緩緩開口:“啊娘,我們不走了。如果我跟楊兄今天不回來……你們也不必擔心。”
她進屋裡把包袱開啟,換了件紫色的絲衣抱著琵琶跟他們到可汗的營帳。
兩廂都坐有大臣陪席,也有她認識的。譬如,長孫哥哥和尉遲炯。啊史那公主也在席側。
長孫覽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宇文邕卻在正首若無其事的跟突厥可汗喝酒。
鄭紫落給他們都行了禮,奇怪的是遍尋不著楊堅的身影。“周皇想聽什麼呢?”突厥可汗失笑非笑道。
“朕想聽……望夫曲!”宇文邕模樣冷魅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