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光影裡的容顏,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在這個房間裡度過了半生。
“怎麼樣?”他看著她吃了一口,表情難得地有些緊張。
“不難吃。”她答,看見他瞪大眼。
於是,她笑了,笑容如夏日陽光,燦爛得讓他胸口輕顫。
“天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年紀大了,好像變得越來越貪心,尤其在遇到你之後。”他忽然開口,神色溫柔,語氣卻是那樣感慨。
“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如果去夜店,每晚都可以帶一打妞回來。”她看著他,看到他眉眼間的滄桑與疲憊,覺得眼裡微微泛酸。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說。
“你想要什麼?”她問。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靜靜地看著。
天真微微一笑,眨去眼角的霧氣,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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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接過他從洗碗機裡拿出的餐具,幫著擦乾。
“我放不上去。”她將杯子遞給他。
秦淺接過去,放在壁櫥裡。
他低頭時,與她眼神相觸。
彼此貼近的距離,相似的情景……呼吸,忽然有些凝滯。
“天真,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我心裡覺得有些害怕。”他開口。
“可是你表現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答。
“對於預感到自己無法掌控的事,人總是會習慣性逃避。”
“Sean說你有畫了好幾張我的素描。”天真看著他。
“是,”秦淺答,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好了,我們去客廳吧。”
“我可以留在這裡睡嗎?”她問。
“……可以。”他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我去給你調水溫。”他轉身走向浴室,腳步有些急促。
“我不是有夫之婦。”她看出他的不自在,平靜開口。
挺拔的背影頓時一僵,他轉過身,目光中充滿震驚:“天真?”
她在說什麼?為什麼他有些聽不懂?
“我沒有嫁給陳勖,我們舉行了一場形式上的婚禮,沒有領結婚證。”她輕聲道,看見他的表情越來越驚愕,“我也沒有穿你送的那件婚紗,因為我覺得我並沒有和最愛的那個男人結婚。”
秦淺瞪著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詞窮語塞,連向來思維冷靜縝密的大腦都停止運作,一片空白。
他怔怔地看著她從他身旁經過,當著他的面關上浴室的門。
然後,他恍若大夢初醒。
站在浴室門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