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勸,秦菜也不理會,抱著周碧華進了主屋。鄰居一時大譁——已死之人從靈堂再抱回主屋,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秦老二氣得眼睛都紅了,又衝進去要再打,周圍人聲四起,一片混亂。
陸少淮坐在車裡,他畢竟是人間現在的首領,還是要顧忌一點身份。但他興致絲毫不減:“這就是她的老家?倒是出乎意料呢。”
陳科見他對秦菜的事這麼關心,當然也不能空站著。他跑出動,跟旁邊一個一看就很多話的阿婆聊天,很快就把秦菜的來龍去脈給打探了個清清楚楚。
他跑過來告知陸少淮,陸少淮很感興趣地笑了一聲:“被一個陰陽先生收為徒弟?呵呵,我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陳科是個有眼色的,立刻就跑出去,充當婦女之友,弄到了一手八卦。
沒過多久,秦菜就從房裡出來了。秦老二本來正滿臉怒氣,突聽裡屋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頭子,怎麼都不點燈吶?”
秦老二愣在當場,院子裡所有人都靜下來,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入內檢視。裡面有什麼東西倒地,很快燈光就溢了出來。有人從屋裡出來,她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新衣服,不是周碧華是誰?
可是周碧華都已經死了兩天了啊!
人群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整齊地往後退。秦菜站在周碧華面前,眼眶微紅,卻帶著笑意:“沒事了。”
她安撫似地道,周碧華看了半天才認出她:“是老四啊。”
她的聲音有一些乾啞,是太久沒有喝水的緣故。秦菜笑了一下,又重複了一聲:“不會有事的。”
人群裡沒有人說話,秦菜也沒有久留的意思。她轉身走出院子,身後周碧華這才反應過來。她追出院門,聲音依舊乾啞:“老四老四啊,這麼晚了,你還往哪去啊?”
秦菜加快腳步走出院子,一股寒風繞著她,撩起她的長髮,她的臉色蒼白地可怕。陸少淮也發現有什麼不對,趕緊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秦菜坐在後座,吳鳧在前面開車,也發覺有點不對。秦菜趴在車後座,整個人都有點發抖。陸少淮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名堂。倒是秦菜推開他:“別靠近我!”
陸少淮沒辦法,只有給白芨打電話。白芨在三環接了秦菜,也不吭聲,把人抱進車裡直接走了。陳科和吳鳧都很為他惋惜——跟了一個晚上,還是為白芨作了嫁衣。
只有陸少淮興致不減:“你們倆再回一趟朱陽鎮,我要了解先知的細節。”
兩個人應了一聲,他又叮囑了一句:“記住,是細節。”
白芨把秦菜扔車上,隨後打電話給沙鷹。秦菜抖得越來越厲害——自從體內有了異眼,她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缺血的感覺了,有時候甚至都會忘了自己是個殭屍了。
異眼補充著體內的陽氣,血也是補充陽氣,中和陰氣。二者實在沒有差別。他把秦菜扔在後座,在車裡翻找了一陣,一無所獲。
秦菜冷得難受,但她的魂魄確實非常強大,這時候依然清醒:“師叔,那邊肯定有雞,我都聽見聲音了。”
那意思,兌點雞血,雖然難喝也將就了。白芨冷哼——偷雞摸狗之事,他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做?
秦菜確實是太渴了,連牙都露出來了。白芨也不理她,反正這期間守住她,不讓她傷人就行。
過了十多分鐘,沙鷹就過來了。他把秦菜從白芨車裡抱出來,一看就皺了眉頭:“怎麼弄成這樣?”
秦菜還沒說話,他用胸口的十字架吊墜隨手一劃,劃破手腕,然後將傷口湊到她嘴邊。鮮血汩汩而湧,秦菜用舌頭舔了一下,隨後含住不放。
沙鷹恍若未覺,徑自把她從車裡抱出來,跟旁邊的白芨打了個招呼:“白先生,我先帶她走了。”
白芨神情冷淡,沙鷹也沒等他回答,把秦菜抱進自己車裡。秦菜有了血,感覺稍微好點,也就不怎麼發抖了。
一直到兩個人離開,白芨都沒有說話。車裡白色的座椅上有一行鮮豔的血跡。他低頭看了看,突然有點困惑,其實很簡單的辦法,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想到呢?
回到天廬灣,天都快亮了。好在談笑平時都有準備新鮮的血液,沙鷹給秦菜找了幾包。秦菜喝完血,感覺略好,趴在沙鷹懷裡。沙鷹正在往手腕上纏繃帶,身子半靠在床上,任她半倚在自己懷裡。
秦菜過了半天才緩過來,抬手摸摸沙鷹結實的手臂。沙鷹這才問了一句:“怎麼了?”
秦菜抿著唇,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