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了沒關係,要是讓程晉州瞎跑一趟,可才是麻煩,所以侍墨早就派人一一核查,確認位置和礦渣數量。
程晉州只記得數量,滿意的點頭道:“吃過飯我們就出發,按照順序走。”
“是。”侍墨說著拍拍手,就有下人端上碗碟,分別是一份切的很薄的晶瑩剔透的火腿,一碟用香醋拌過的蘿蔔和白菜,後者是生的白菜心。小碗裡盛的是真米煮出來的白飯,屬於程晉州的要求。最後是貴族們常用的三合一蜜酒,三份水兌一份蜜兌一份發酵了八個月的薑汁。
對程晉州來說,蜜酒並不好喝,但卻是一個貴族成熟的標誌。如果沒有得到秀才的功名,或者星術士的稱號,許多年輕人直到二十歲才有資格在正式的場合喝一杯蜜酒。
甚至於選擇哪種蜂蜜兌酒,在不同的貴族家庭也有講究,許多百年豪門都有自己的早餐秘訣,秘而不宣視若珍寶,如若真的在儲存祖上的印記。
侍墨高昂著頭,站在小院的門前,保證程晉州的早餐時間,是他得自程母的唯一任務,每當履行這一職責的時候,都會讓他感到莫名的激動和榮耀。
門外另一處房間,沈聰也在與桂芳討論下一站的行止。
接連兩次都算順利的旅程,讓沈聰也放心下來,塞入囊中的3萬兩銀子,彷彿讓他找到了新的生財之道。
挪用倉庫物資的事情,直到21世紀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杜絕。國家勢必不能在倉庫中安排太多的官員和人員,也不可能期待倉庫中的官員是有高尚的道德和情操的——事實上,由於倉庫職位與權力中心的無限遠離,這裡倒是一個很適合流放的肥缺,和監獄一樣,都適於讓主管的先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換言之,就是挪用倉庫的風險很低,犯罪成本很低。
沈聰絕對相信星術士的強力,以及老爹的強勢,當然,他是不希望此事真的傳到老爹的耳朵中去,但此希望並不意味著他會放棄獲取更多的資本。
貴族子弟們,總是有各種各樣花錢的理由,消費的需求就好像尼亞加拉瀑布,賺到的錢卻比眼淚還少,貴族破產之類的事情,在大夏的任何地方都不出奇。沈聰是庶子出身,也就比普通的貴族嫡子更需要錢,與缺錢相比,父親的怒火實際上遠沒有那麼恐怖。
看了一陣地圖,沈聰總算是圈定一塊道:“下一站,我看選在靈璧縣好了,這裡也是戶部的倉庫,全是茶葉和茶磚,賣到北面去,估計能賺不少錢。反正他總是要打劫戶部倉庫的。”
桂芳笑著道:“少爺們決定,我就是做實際的工作。只是不知道程大人為何將礦渣看的那麼重,10兩銀子一個礦堆位置的懸賞,我看了都眼饞,這次結束了,不知道多少礦場的工人,要翻身做地主。”
“你我都有上千兩銀子的補助,關於星術的事情就不要考慮了。”沈聰好奇心反而更少,用與自身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道:“讓你的人敬業一點,能多找到一塊礦,就多找一塊礦,該他們的賞銀,先發下去一半,給大家振振士氣,過些天,說不定又有賞銀了。”
桂芳大聲應了,笑道:“一群小子,出來沒幾天就拿了幾個月的例錢了,哪裡能沒士氣。再說了,給二少爺幹活,就算沒錢大家也高興著。”
“話說的不錯。好好幹。”沈聰是那種不規矩的貴族子,最喜歡的就是桂芳這種不規矩的下人,拍打了他兩下笑著。
……
程晉州爭分奪秒的掠奪著礦渣資源。
像土撥鼠一樣勤勞,像蚯蚓一樣奮進,像屎殼螂一樣快樂……
在直接利益面前,小程同學從來都是一個耐心而細緻的人。
大多數有能力自制小抄併成功作弊的年輕人,都擁有這種可貴的品質。他們在課堂上缺乏耐心,在課業上缺乏細緻,但在製作小抄的過程中不厭其煩,力求盡善盡美;在考試作弊的過程中,細緻認真,爭取做到不殺錯一個,不放過一個。
他們是善於利用2小時的年輕人,在短暫的時間裡總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尤其是當他們能看到成績蹭蹭的上漲的時候,更是會將自己的優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秉承著良好的品質,程晉州如老農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將富陽縣耕了兩遍。
雖然每天能找到的礦堆數量在減少,體積在縮小,但不能否認,總體數量仍然是異常驚人的。
17世紀級別的礦場完全沒有後世的管理與經營要求——就算是21世紀的資本家企業,也不見得有什麼高明的進步——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來方便自己,棄渣於道路兩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