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樣,一開心就忘形,我趕緊咳嗽了一聲,嚴肅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認真的對老張說到:“老張啊,其實我剛才跟你說過,我們都不算是什麼普通人,說高深點兒,叫修者,說普通點兒,叫道士,我們。。。”
老張一聽是道士,臉上的神情真精彩,開口就問到:“就是那種跳大神的?神棍兒?給人喝符水那種?逮著誰都說中邪了那種?不能夠啊,你們不像啊?”
老張的話剛落音,原本在想事兒的承心哥開始劇烈的咳嗽,我的面子也掛不住了,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的,這要咋解釋?這年頭騙子橫行,在老百姓心裡道士估計就是一跳大神的,我要怎麼解釋,其實跳大神什麼的,是巫家手段,而且人家還真的能跳來一個大神?
如雪笑了,眉梢眼角全是開心的意思,估計是被我和承心哥的窘態給樂的,但她沒有為我們解釋的意思,而我也無奈,師父曾經說過,道術永遠不是用來爭強鬥狠,或者炫耀的東西,更不能隨便展示給普通人,畢竟別人的日子好好的,你突然跑去露一手,不是讓別人的三觀都崩塌了嗎?
但解釋總是要的,我想說的話也不是這個,心情平復了之後,我開口對老張說到:“師門有訓誡,本事是不能隨意顯擺的。老張,我也許會怕老虎,怕大狗熊,可我可能不太怕妖怪,鬥上一鬥,也總能護你周全的。老張,我只是想實誠的跟你說,你那個夢裡的事兒,我知道。。。”
我話剛說到這裡,就看見吳老鬼飄在屋頂上,像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兒,擠眉弄眼的給我使著眼色,對我它可不敢‘指揮’什麼但著急總是肯定的,可它明白,我要把這話說明白了,說不定人老張轉身就走。
我猶豫了一下,知道我們需要老張,但只是稍許,我也決定這事兒該咋說就咋說,畢竟我時刻不敢忘,人還是需要一點兒底線和原則的,所以我接著說到:“老張,你夢裡的事兒,其實我知道是咋回事兒,說到底,是有一個含冤而死的人需要你的幫忙,完成未了的心願,可事實上,我也該告訴你,你就算不去做,日子也是一樣的過。但我也保證,這事兒,如果你肯幫助我們,就如你夢到的一樣,機緣也一定是有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如果真能夠找著參精,我得分老張一些,而且會盡全力給老張畫一張平安符,雖然不能做到師父那樣畫銀符,可是一張紫符是絕對要給的。
承心哥也說到:“機緣那真的是一定會有的,醫字脈承心也在這裡承諾一句。”
說到這裡,能說的我們已經說了,自然也要給吳老鬼幾分面子,總不能把它‘賣’了,所以,我已經做到我能做的極限了。
老張沒說話,重新填了一些菸絲在煙鍋裡,又開始‘啪嗒啪嗒’的抽起了旱菸,眉頭緊皺著,開始仔細的思考起來,我想這應該是他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決定,這個時候我們不該打擾了,由著他去想吧,好處,危險,中間的關節,我能擺出來的,已經擺出來了。
鍋裡的雪漸漸的化了,慢慢的,雪水開始冒出熱騰騰的蒸汽,雪水沸騰了。。。在這過程中,屋子裡的所有人也一直都是沉默的,直到這鍋裡已經開始‘咕咚’作響了,老張終於說話了:“能護我周全?”
“兇猛野獸啥的,是你護我們周全,但是妖魔鬼怪什麼的,我們護你周全,我在這裡承諾,如果咱們遇見厲害的傢伙,非得死一個,你逃,我死。”我是認真說的,老張為我們做事兒,我不能把別人的命‘賣’了,那因果,我死幾輩子都還不起。
老張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都是感動,這不是演戲,他是真感動了,但接著他卻說到:“我老了,機緣給我兒子成不?”
這事兒有門!我認真的說到:“給你兒子,也給你,還給你老婆,說到做到!”
老張低頭,擺弄著他跟前那張珍貴的地圖,說到:“我這大半輩子,可以說都把靈魂交給了這茫茫大山,我生是山裡人,死是山裡魂,我不怕在這老林子死去,我總覺著是死得其所!我其實一直也有一個心願,就是能把咱家祖祖輩輩留下的這張地圖給補周全了,那些打著問號的地方,我還真想去探一探,你說你有本事和老妖怪鬥一鬥,我信,我就跟著你走這一趟,也當成全我自己了,還有好處機緣可以拿,我這生意不賠本啊?”
老張難得幽默了一次,卻把我們三個的心裡都給說輕鬆了,一樁最大的心事也就放下了,吳老鬼可真是激動,忽然就飄了下來,然後站在了老張的面前。
老張是個鎮定的人,忽然看見吳老鬼出現,還是猛地嚇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