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的首要目標,為此已有十五萬人和數百名最尊貴勇敢的騎士已就位,就等著皇帝做出正確的姿態,便可以渡過馬裡馬拉海,為皇帝在高原上拼死前進和作戰。
皇帝微微嘆口氣,將信紙捲起來,用手指扶住額頭,“朝聖者幾十萬幾十萬地席捲過這個世界,從此端到彼端,對於朕而言,到底是不是開啟了災難的魔盒。。。。。。”(未完待續。)
第16章 新聖座
想完后皇帝也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結論,他只能鬱悶地走到了御營帷幄之外,看著秀麗險峻的高原群山,而後再看著對面曠野上林立的叛黨營盤,雙方各有線路道路補給——皇帝走的是羅姆高原,而高文走的則是南卡帕多西亞。
一股由衷的悔恨湧上皇帝的心頭,他多希望能返回到以前,那時候高文手下的兵馬也遠沒有這麼多,也沒有這麼強大,只是有紅手大連隊而已,那時在米利奧塞法隆他怎麼就相信了對方的花言巧語?而不是直接將對方毀滅殺死。
而今阿萊克修斯的心也死了,安娜再也回不來,她已經成為了蠻子的女人,習慣了汙穢野蠻的生活,並且還懷上了蠻子的後代。
“那個孩子我才不會喜歡。。。。。。”皇帝傷感無比,迎著高原上呼嘯的風,“不,我的心並非是死去,而是平靜了下來。。。。。。”
然而接下來的十餘日,整個米利奧塞法隆到科尼雅的地區局勢再度進入了靜態的僵持,皇帝的軍隊既沒有繼續猛攻塞琉西亞衛教軍,也沒有接受高文的和談,起碼皇帝沒有直接表態過。
整個高原再度花開,再度霧漫,再度冷雨。
“安娜,你的身體還好嗎?前線的事務都交給我即可,你在塞琉西亞城不必過分操勞,同樣的信件我也送給英格麗娜,希望你不要見怪,有時候你也應該像她那樣樂觀糊塗點。替我向奧森家的姑娘,替我向小翻車魚問好,也替我關愛我們的鷹和貓兒。”營帳寂靜的燭火下,高文憑靠在几上,沙沙地用蘆管筆在信紙上仔細地寫著,不一會兒燭火熄滅,高文有些惱火地抓下了蠟燭,卻發覺它是很細的,但芯卻十分粗,當突厥軍僕重新點燃燭臺上另外根後,高文惱怒地對他說,“阿庫姆集市裡的奸商,出售如此粗陋低劣的蠟燭,我得絞死他。”
“那你得先掙脫皇帝的絞索。”木扎非阿丁漫不經心地說。
“死神的絞索。。。。。。何曾放過任何一個人。”高文出神地看著搖曳的火,喃喃自語。
遙遠的羅馬城,教皇宮當中,富麗典雅的寢宮內,烏爾班病容枯槁地躺在榻上,眼神已經灰暗下去,在燭臺雪白的光芒照耀下,臉皮呈現了可怕的斑點和金色,各位樞機主教唱著哀怨的歌,輪流在床頭低泣,親吻著這位瀕死聖座的戒指。卡西諾修道院的執事歐文塞思閣下,神色悲慼地走過一個接著一個穹頂的長廊,幾位年輕的見習修士在他前面舉著蠟燭引路,從烏爾班的病榻前走出,他往外望去,狹長的窗戶外,滿是清冷的夜幕和星光。
但在教皇宮外的廣場上,卻是另外副景象,狂熱的信徒們正在舉著繁星般的火把,高唱著聖歌,領取著印染著十字的斗篷罩衣,大約足有上萬人,帶頭的還捧著各色的聖物盒,高聲祈願著聖座的康復,整個莊嚴的歌聲是通宵達旦。
“這樣的景象大約快有二百五十年前沒有見過,上次還是在撒拉森人入侵羅馬外海岸的時候。”歐文塞思籠著法披,手裡握著念珠,淡笑著對門廊外獨自坐著的位清秀的女子說道。
“很抱歉我根本沒能蒙受聖座聖父的傳喚,盡到自己綿薄的力量。”塞琉西亞的女醫師格拉納愛悲慼地笑著,起身向歐文賽思行禮。
“不,這根本不怪你,世俗總會對女人有偏見的,我也不例外。因為想到你會穿過那樣兇險的海洋,履行著男人般的使命,我就感到這絕非個女子應該做的事。”歐文塞思閣下很和藹地扶住了女醫師的肩膀,“快回去吧,去和遙遠的丈夫團聚。羅馬城自以為是的男醫師們是很難容納你的,他們繞著聖座的榻上,整日整夜用燒紅的艾草炙烤著聖座,給他放血,給他找些稀奇古怪毫無效用的草藥和獸肉。我們最終都是要死在這群庸醫的手上,不是嗎?”
“但是我只是想見到聖座面。”
歐文塞思摁住了女醫師的手,而後很慈愛地和她互相親吻下面頰,用手指畫出個祝福,“回去吧我的孩子。。。。。。沒用的。”
這時,夜空下忽然響起了哀婉的鐘聲,緊接著整個羅馬城的鐘聲遠遠近近都應和起來,此起彼伏,廣場上的人們痛哭出聲,他們紛紛如潮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