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出巨大的煙塵,還有沉悶的鼙鼓聲,“我們被皇帝的軍隊捕捉到了!”他立即對額頭上帶著汗珠的大伯爵梅洛說到。
“可即便皇帝在第一次戰爭裡,於阿菲永到多利拉愛姆間構築了大量兵砦,他的數萬軍隊也不可能來得如此快。”梅洛拉著韁繩質疑到。
高文沒有回答,他俯瞰下去,快速地觀望估算著四周的地形和己方陣勢:西北方向是寬闊的薩卡里亞河,也是他們剛才所經過的地區,而自己所處的地區和對面煙塵當中的丘陵地,夾著自薩卡里亞河曲通往菲羅梅隆的道路,恰好構成個漸行漸窄的“長嘴瓶”形狀。
“梅洛,帶著紅手旅團和輜車朝南順著我這裡的山丘繼續急行,直到最後一個連隊的隊旗與我這兒的軍旗位置重合為止,而後開始轉身,憑靠篷車列成防線,不要管敵人的動作!布蘭姆森,你監督所有的烏古斯義勇騎兵在此兩面丘陵間的闊地,和敵人的來襲騎兵交手,堅決不能讓他們在背後兜擊到紅手旅團。”高文揮起馬鞭大喊道。
很快,大伯爵和布蘭姆森在他的兩側,各自騎馬衝下山丘,重複喊著自己剛才的指令。
紅手旅團的三千名矛兵們,率先列成四人一排的長縱隊,近三百輛篷車一輛輛夾在各連隊中間位置,人車混編,組成近三個古裡的長蛇隊伍,開始不聞不問地向著西南邊跑去——而所有的精銳散兵和附屬擲火兵、弓箭隊,則轉往西列陣排舉武器緩進,對著敵人來襲的方向,來保護車輛和矛兵們的安全。
就在半刻當後,許多面戰旗在對面的山坡上升起來,其中高文看到了皇帝軍隊的藍條白十字軍旗,“看看船長,敵人有多少呢?”高文自言自語對著肩膀上的鷹隼說到,那邊迪姆已經開始給出了估算,“湧上來的全是騎兵,全是騎兵,三千,不,四千,不,可能有五六千哩!”
兩日前,得知了西奧多羅叛逆後,勃然大怒的皇帝並沒有喪卻判斷局勢的理智,“堵住西奧多羅,他沿著海濱進攻朕,那就封住這條道路——哈羅德在比提尼亞的四千名駐屯軍,不用來與朕會合,直接去錫諾普守禦;馬林努斯的三千名駐屯軍,也守在卡斯塔莫努不要動。其餘主力專心繼續隨朕去懟高文。”
即便如此,這樣的部署即等於有足足七千名精強士兵無法加入皇帝對戰高文的陣容裡,變相削弱了皇帝的力量,由是阿萊克修斯是恨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西奧多羅的叛賣和貪婪,也怒斥斯蒂芬和羅伯特的變節與無能。
這時候在御營裡,一名出身色雷斯大貴族的統領將軍策策斯,意味深長地趁機說道,“陛下。。。。。。西奧多羅如此膽大妄為,莫不是在皇都裡還有叛逆的內應?”
聽到這話後,御座邊侍奉的泰提修斯頓時微微色變,皇帝斜眼看了這位會兒,他知道剛才那位將軍話中暗含的意思——西奧多羅的妻子瑪麗安,和首席貴婦、前任帝國皇后瑪蓮娜是親姐妹關係,而瑪蓮娜則始終是皇子約翰最堅定的監護人,現在西奧多羅叛逆,約翰則又總揆皇都後勤和政務。。。。。。
“陛下,請讓臣僕去和西奧多羅決一死戰。”泰提修斯立即轉身,對著御座請纓。
不過皇帝舉手拒絕,“泰提修斯你是朕最得力的爪牙武器,不讓讓你耗費在無謂次要的戰局裡的。那邊有馬林努斯和哈羅德足矣——諸位,皇都必然是泰然自若的,我們的精力和武力應該擺在高原上。泰提修斯,現在你和朕的將軍馬休並肩,集中選出六千名輕裝精銳騎兵,兼程趕往安格拉斯堡。現在熱爾馬尼科和普韋拉爾都已失陷,高文這個兇賊很可能會繞過孤立據點安格拉斯,自北而南側擊位於菲羅梅隆的佈雷努斯營地。若是有的話,你和馬休狠狠截住高文困住他;若是高文還在圍攻安格拉斯,你便推進到彼,襲擊他的圍城營地。朕統率其餘的大軍隨後即到,總之遇見高文就要不顧一切和他懟,死死咬住他,撕爛他,絞殺他,絆住他,和他決戰到底!”
而這時的泰提修斯,真的在這個無名的原野上,這個漏斗般的谷地,看到了高文的軍隊,看到了高文的戰旗,還看到了遙遠對面山丘上高文及他銀色的戰馬。
六千名皇帝的騎兵,在山坡上忽然出現,迅速列成了半圓形的陣勢,最前頭部分全是瓦達瑞泰騎兵和特科波騎兵,前者頭頂著黃瓜形烏色皮帽,馬刀的柄上繫著野獸的皮毛;後者披著緋衣頂著圓盔,身上蒙著無袖的鎖子甲或皮甲,舉著輕型騎矛或反曲弓。長長的兩側站滿的是皇帝僱傭來的保加爾、庫曼騎兵,全部是未開化遊牧民式樣的披肩氈帽,各種馬尾、牛尾的羽飾旗標林立在他們的陣容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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