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掃蕩,目標與其說是抓捕公平王,勿寧說是追殺童貫這個真正的實權者。
另外,文狀裡還有一條,讓高文的冷汗再次流下。
原來童貫和所有人都開了個大玩笑,當然是對敵人或半邊緣化的同伴(如郭藥師、耶律大石等)開的,物件也有高文在內,“根本沒有什麼大公平王,小香車裡擺著的,是已駕崩的道君皇帝遺蛻而已,道君皇帝踐祚前王號為端,是為公平,名諱為佶,變筆為個恬字,由於採用了防腐之術,西征數年遺蛻不朽。”
自然這個秘密也有部分高階官僚如呂頤浩等知曉,對外就稱道君皇帝始終抱恙,惡於見人,大政由童貫獨斷處理。其實不少中下層人員當然也猜到公平王的真面目是什麼,但大家似乎都形成預設共識無人說破。就連郭藥師和耶律大石雖也半信半疑,可這西征途中沒人會真的戳穿,因為在艱難的戰事裡,大家都需要個精神上的支柱旗幟。
文狀最後,童貫稱“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懇求大拂皇帝善待俘虜來的宋朝官僚、匠師、軍屬和士兵們,將自己引渡給高唐,哪怕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死而無憾了。
高文喟嘆起來,接著在童貫文狀下用紫墨寫下“宋軍士兵多被欺瞞裹挾,本來就是沒有罪過的,按照羅馬新立的律法,他們將免費於帝國各處工坊服務三年,其後獲得新公民的資格,可集中於皇都郊區聚居下來。至於童貫,交構數國兵火,罪無可恕,交付唐帝國處斷,其餘呂頤浩等人一併如此。”
接著,在撒馬爾罕城下的營地當中,高文方向李元遜將軍交出了那輛七寶小香車,果然在其中擺出個披著金袍的屍體,眉目大致還算清晰,李元遜讓數名先前侍奉過宋朝道君皇帝的宮人前來辨認,得到的看法是一致的,其就是趙佶的遺蛻。
但李元遜還有些不安心,便索求了童貫的文狀,又和呂頤浩等人的比對,果然沒有什麼出入,這才定下來,連連向高文皇帝致謝,高文也盡情款待了李元遜及其將士,賓客數日盡歡。
最後童貫披著滿頭白髮,正式穿起為趙宋致哀的麻布衣服,朝著裝載道君遺骸的香車三拜九叩後,坦然踏上囚車,在高唐士兵的監護下,向著漠漠的東方而去。
而高唐的騎軍士兵們,則奏響蕭管、胡笳、笛、鼙鼓,齊聲雄渾大唱《賀朝歡》;
“四海皇風被,
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
今日告成功!”
又高唱《破陣樂》:
“受律辭元首,
相將討叛臣。
鹹歌破陣樂,
共賞太平人!”
而後萬人精騎,簇擁著車輛迤邐向東歸去。
待到河中府時,李元遜將童貫腰斬於此,而後趙佶的屍骸被運回國內下葬,李暉還給他個諷刺性的追封“二品昏昏靖西公”。
至於呂頤浩等人,李暉憐其有才收為己用,還承認其於舊朝的官資,分別拔擢入了新朝。
第90章 會盟碑
當然在李元遜撤還前,其代表李暉皇帝和高文簽署了一系列的睦鄰盟約,雙方以藥殺河(錫爾河)為界,此後每年都要互派使節問候,並且復興東西方的絲綢之路,唐輸入茶葉、瓷器、生絲等,羅馬帝國。。。。。。emmmmm,好像沒什麼反過來賣的,於是愉快地做起了二道販子,去賺取義大利、法蘭克之地的錢財。
“我們要知恥,要在的黎波里、塔爾蘇斯、君士坦丁堡和米斯特拉等重要城市率先建起大工坊來,制蔗糖、瓷器、絲綢等,定要慢慢實現諸多產品的國產化,另外印度的新尼西亞行省絕不可放棄羅馬帝國的未來,不僅在義大利、塞爾維亞或摩西亞,更在埃及、阿克蘇姆和印度。”皇帝看完盟約文書後,便召集了諸位將官,給他們灌輸思想並加以打氣。
但現在想要搞好絲綢之路的商貿,還必須得維繫住東羅馬帝國和高唐帝國間的關係,故而李元遜與其隊伍雖然離去,可他們代表東方與高文簽署的盟約,卻作為高大石碑的面貌,矗立在撒馬爾罕城外十五古裡處,其上刻著漢文、希臘文和波斯文三種文體:
“羅馬皇帝與大唐皇帝,二主商議,社稷如一,結立大和盟約,永無淪替,神人俱以證之,世世代代使其稱讚。。。。。。
二國所守見管本界,以藥殺河(錫爾河)為鴻溝,以西悉歸羅馬、塞爾柱,以東皆歸唐,彼此不為寇敵,不舉兵革,不相侵謀。。。。。。驛使商隊,但凡入境,皆招待如親客者。。。。。。”
其下密密麻麻簽署著高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