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主教與義大利老兵們在弗蘭奇思科的引導下,行走在盛大隊伍的後部。
整支隊伍旌旗舞動,甲冑流光,鑲金鑽銀的聖物箱也挨個被捧在神職人員的懷裡,街道兩邊,教堂塔樓上的民眾驚羨著跪到拜伏,整個燦爛的陽光,從聖彼得大教堂,一直籠罩到了周邊的皇帝廟,沿著異教時代的戰神大廣場的遺蹟,直到最古老的拉特拉諾教堂的頂上,因為焚香而產生的白色煙霧繚繞在這片神聖的場所與儀式之上。
“聖座對這位希臘傭兵將軍,是非常滿意的,馬上在拉特拉諾他會賜予更多的受益權給他。”拱門上的露臺處,瑪蒂爾達很快就下達了判斷,而旁邊的普拉西狄絲則既驚訝又有點羨妒地說。“我好像在人群當中見到了熟悉的人。”
“誰?”
“我的一位遠房的小齡姨妹。她與她的姐姐,與我都出身在基輔瓦良格世家當中,可她倆應該是嫁去了希臘帝國了。聽說這個叫英格麗娜的死了丈夫。看來是再嫁給了此位叫高文的將軍。”普拉西狄絲而後落寞地用手指,扶住下頜,“可惜呢,祝願她能夠得到我們所無法企及的幸福。”
“是的,也許我再年輕三十歲的話,也會毫不猶豫地嫁給這位藍色眼睛的將軍。不過而今我的心中,卻只剩下對主的奉獻可以考慮。馬上安排扈從隊伍。我也要前去拉特拉諾。”瑪蒂爾達隨後吩咐說,接著她轉身,看到了在一旁垂著眉毛毫無生氣的小丈夫韋爾夫。便氣惱地輕輕抽打了對方一記耳光,“無能的蟲豸,拿出點氣概來,真懷疑女巫在你出生的時刻施了什麼魔法。”
古老而富麗堂皇的拉特拉諾教堂大殿內。當烏爾班坐在了寶座之上。便咳嗽了幾聲,接著示意高文與彼得站起來,“告訴我,告訴我,英雄與隱修士,因為我迫切地需要知道,在遠方具體的情形,和你們所建議的對策。”
這樣彼得就滔滔不絕地討論起了各種行軍的道路來。烏爾班。奧達爾不住點頭,末了他便對高文說。“你的紅手大連隊與巴里城想要怎樣做?”
“儘快渡海,前去都拉佐與拉古薩城,而後穿過扎塔與達爾馬提亞,與義兄彼得的人馬,在皇都會齊後,就順著小亞細亞進軍,先摧毀科尼雅蘇丹的王國,而後再順著安條克、耶路撒冷的路線,光復整個聖地。”高文答覆從容不迫,“我的大連隊會集結六千到一萬名可以作戰計程車兵,巴里城願為各路東征英傑提供免費的碼頭,與合理合適的穀物、給養買賣。”
“如此便最好不過,但我的孩子高文,本聖座聽說你先前和包括安塞姆在內的許多主教都有過節,也就是說,你驅逐了卡拉布里亞、盧卡尼亞及許多其他地區的公教會,是否有這樣的行為呢?”這時候,聖座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咄咄而言。
“我只是驅逐了從屬於諾曼人的公教會主教們,至於可敬的安塞姆主教閣下,他也在之前鼓動朝聖者來攻擊同為信徒據守的巴里城,鄙人刀刃相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鄙人相信睿智的聖座,會下達公允的處斷的,有任何懲處,高文請願擔當承受。另外,有些指令也是奉君士坦丁堡的旨意而行,實屬迫不得已。”回答時,高文面不改色,神態坦然,一腳就把鍋踢給了博希蒙德與阿萊克修斯。
這話倒也說中了屬於克呂尼教派的教皇的隱秘心思,克呂尼派的信條就是在嚴厲整頓教宗內部風氣的同時,還要奮力對抗各個世俗領主對教權的干涉與操控。
“那我便直接詢問你了,你希望而後在巴里城,我們公教會應該不應該對你的財權與軍權形成掣肘?”烏爾班二世單刀直入。
“如果教宗現在需要的是一支精銳的軍隊,揚旗遠征的話,那我認為不應該。”高文也異常坦率,倒是旁邊的樞機主教們紛紛咋舌。
於是這時候,烏爾班的手慢慢舉高,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彼得與歐文塞思在內,都緊張地屛住呼吸,最終聖座之手,又慢慢落在了高文棕色的頭髮之上,和藹的聲音響起,“既然如此,我另外再賜予你‘聖尼古拉大教堂聖職長上’的神品,自此巴里城教區併入教宗的直轄產業,當然我是不會在這座城市與堂口徵稅的,因為你同時享有了豁免權。有了‘聖職長上’的神品頭銜,你在巴里城將不受任何地區主教的權力干涉,你能自由組織教會巡回法庭,不但擁有小事審判權,還有大事審判權,還可以自由組織朝聖者與修士參與對聖地的遠征,此外你也毫無疑問地擁有對這座城市的徵稅權、鑄幣權和軍事權,及對該地教會的人事任免權。我這樣說,不知道你明白了沒有?”
臨了,教皇又笑著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個頭銜對於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