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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察已經換了一班,這次是個更年輕的,也許覺得這是個輕鬆差事,他沒太上心,不時用手機發發簡訊,來回巡視只是做做樣子。大家心思沒在安全上,也就沒有搭理他的失職。晚飯吃過,醫院的病人幾乎走光了,各個科室開始落鎖下班,只留下一樓的急診室和幾個特定科室有人。三樓偶爾有幾個護士輕手輕腳走過,也很快就沒了蹤影。於鵬實在等不得,再次推開觀察室的門,這次沒人了,他輕手輕腳走進去。

吳雲正在病床上酣睡,從平靜的鼻息來看,還算正常。吊架上掛著不知命的藥水,正在一滴滴注入吳雲的左手背。“雲,能聽見我說話麼?”於鵬輕聲道,吳雲沒有反應,於鵬又提高嗓音,這次吳雲的眼皮動了,手也微微蜷縮起來,但是始終沒有睜開眼睛。於鵬有些焦急:“雲,是我,阿鵬,你醒醒,醒醒好麼?”吳雲始終只是動動眼皮,抽抽手指,再無其他動作。於鵬大加心疼,掉下淚來。這時谷丁父女也進屋來,看到這個場面,誰也不好說話。門聲響動,護士來換靜點藥袋了,後面一個大夫跟了進來,見他們圍著病人不僅皺眉道:“病人需要休息,你們怎麼進來了!”於鵬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大夫:“大夫,她的病情怎樣了?”

大夫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好說,需要觀察,類似情況百分之七十會透過調養而痊癒。”“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呢?”“那就不妙了,可能變成痴呆,或者精神分裂,或者醒不過來,俗稱植物人。”大夫面無表情地羅列了一大堆令人心驚肉跳的名詞,聽得於鵬手腳冰涼,他拼命懇求大夫幫忙,大夫無奈道:“我是醫生我當然會盡力的,但治療有時候是要靠運氣的,同病人自身條件有很大關係。你們現在不要干擾她休息了,我們還需要繼續觀察。”大家只好退出來,重新在走廊裡大眼瞪小眼。於鵬雙手抱頭,深深把腦袋埋進膝間,谷小影去撫摸,於鵬突然狠狠抓住她的手,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緊得要擠出血來。

兩個人都哭了,淚水滴在手上,腕上。

時近午夜,護士又來換靜點藥袋,然後拿了舊藥袋一言不發走開去。馬寬第三次來電話詢問情況,於鵬語氣很沮喪,讓馬寬也很為難。掛了電話,於鵬覺得渾身發酸,醫院的長椅實在不舒服,坐久了的人像渾身長刺,谷丁又開始打盹,谷小影要把外套給他披上,於鵬按住她,給谷丁披上了自己的外套。不遠處的長椅上,那個小警察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此時的醫院萬籟俱寂,除了日光燈鎮流器的嗚嗚聲,死一般寂靜。

只聽樓梯口有人聲,兩個大夫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走了上來,護士身材高大,似乎不像醫院其他小巧玲瓏的白衣天使。三個人看了看於鵬他們,又看了看睡覺的警察,沒說話,直接進了觀察室,在裡面裝模作樣鼓搗了一分鐘,然後叫於鵬他們過來,於鵬他們以為吳雲的病情有了新變化,三個人都進了病房,話沒說上幾句,那三個傢伙突然抽出橡膠短棍在他們腦後一擊,於鵬三人毫無防備,登時就被打昏在地。一個人在於鵬身上搜了搜,找到了裝月驤的口袋,似乎很興奮,一振拳頭。護士又在其他兩人身上搜來搜去,動作粗魯,竟然是個男人假扮的。

這時醫用電梯開了,三輛推車推了過來,後面也是化裝成大夫護士的人物,他們把昏迷的於鵬三人扔到推車上,蓋上被單。那個小警察聽到異常響動剛要起身,一個“大夫”揮起橡膠棍,一下打昏了他,不過這次下手可能重了些,小警察直吐白沫,怕是有危險。不過誰也沒管他,三輛車推進電梯,到了一樓,門口只有一個值班護士,“大夫”向她亮出了什麼證件,隔了口罩悶悶地說:“病人轉院,手續辦完了!”那護士在看言情小說,也沒太在意,揮揮手叫他們過去。三輛小車一直推到大門口,那裡有一輛寬敞的救護車,油漆還很新,似乎剛噴好的。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於鵬等人弄進後門,砰地關上,車子一直沒熄火,司機見收拾停當,立即掛檔鬆手剎,車子輕快地竄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救護車七拐八繞開到了流經市內的東洮河岸邊,那裡有船在接應,於鵬等人在救護車裡又被加了一針麻醉劑,此時人事不省。十幾個人划動兩艘船,悄悄離開岸邊,向下遊飄去,救護車也悄悄走開。馬寬他們想到了所有的城市出口,唯獨忽略了河道。

東洮河是松花江的一條支流,小船慢慢飄出了市區範圍足足十公里以後,前面岸邊似乎有人影晃動。小船上的人用夜視望遠鏡瞄了瞄,一揮手,兩艘船輕輕靠岸。岸上的人迅速將於鵬三人抬下來,弄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寬大越野車。最後一人上岸,鬆開了纜繩,兩艘小船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