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的臉色不見和緩,冷淡的道:“淮陽世子將我帶來這裡,是想要如何?”
林遲抿著唇道:“喚我的名字。”
寧錦冷笑了一聲:“齊戈昱。”
這是林遲的真名,是北齊淮陽世子的名諱。
林遲聽著這個名字只覺得心都緊了一下,他聲音沙沙的說道:“喚我林遲。”
寧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做糾紛,冷著臉道:“淮陽世子若是無事,還是差人將本王妃送回王府——”她故意將這個“本王妃”咬得很重,“若是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可就不妙了。”
寧錦說完,就要起身離開這個竹屋。一旁的林遲見了,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將她又帶回在床上,不讓她再離開分毫。
寧錦一下子便怒了,衝著林遲道:“放開我!”
林遲固定著她的雙手,低聲沙啞的說道:“錦兒,別再離開我了——”他不能再看著寧錦和另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同住一個屋簷下。
他原以為自己會很大度,一直告誡著自己只要拿回了該有的東西,便能將寧錦帶回在身邊。可是,不行。
“離開?呵……”寧錦勾起唇角,嘲諷的道:“只怕要離開不是我寧錦,而是你林遲!”
“第一次,你不顧我的祈求將我親手送回相府;第二次,我問你要不要隨我不管不顧他事遍遊天下,你也拒絕了。林遲,我寧錦自覺得對你問心無愧,毫不保留!從從前到現在,只是你說一句話,我可以丟掉所有的一切隨你離開,可你呢!你的心思呢!林遲,你捫心自問可否能做到我這般!”
“錦兒,我後悔了。”
苦逼徹骨親吻著寧錦因為生氣而泛紅的臉頰,低低的重複道:“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寧錦偏過臉,拒絕他的親暱,咬著牙道:“你後悔了又能如何?”
所有的事情並不是說一句後悔,就能重來。
寧錦道:“你拒絕我兩次,也該我拒絕你一次了。不管你這次的意圖是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林遲握住她的手心,說道:“不會的。”
寧錦冷諷,“有什麼可不會的。再過幾日我便是睿王妃,許是過不了五年,我便是楚國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你林遲,你能帶給我什麼?我便是跟你走了,你能給我的也不過只是個小小的世子妃的位置。或者,你連自己的妻子是誰都不能做決定。難不成要我無名無分的跟著你?跟你在北齊小小的淮陽封地過活?你當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可以丟下的寧錦麼!”
林遲被她的一番話說的臉色發沉。
可是,寧錦說的確實很對。
他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世子,拿什麼和極有可能為儲君的楚懌相比?更何況,他連自己未來的生死都不能確定,他除了災難還能給寧錦帶來什麼。
思及此,林遲漸漸的收緊了手掌。
寧錦看著他赤紅的雙目,雖然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太過分了,但也不後悔這般說。她抿直了唇線道:“林遲,你有你的目的你的使命,這點我不能強迫你丟掉。不過我要做的事情,你也再攔不住。”
“我知道你在竹屋外安排的有人,隨便指個人讓那人帶我回王府吧,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林遲強硬道:“不可能。”
寧錦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掙扎了幾下,從林遲的桎梏中掙脫出,提步走到門旁,要開啟門離開這間小屋。
結實的木門剛剛閃開了一條縫,卻又被很快合嚴了。
寧錦皺著柳眉抬頭看了林遲一眼,不滿的道:“淮陽世子還有何事?”
林遲放緩了態度,“天太黑了,山間不安全,可能會碰上狼群。你先在這住上一晚,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談。”
提到狼群,寧錦是心有餘悸。上次若非有慕容長離及時趕到,她早該葬身狼腹了。
當時林遲把她擄來時正值傍晚,現在過了也有好幾個時辰,已經深夜了,月掛中弦。寧錦看著這天色,還真有些擔心路上會有兇猛的狼群圍上。
很應景兒的,山間這時又傳來一聲狼的長嘯。
寧錦不自然的後退了一步,點頭道:“那便明日吧。”她倒是不擔心王府裡的人會在第二天找不到自己。青畫是她的心腹,至少現在還是,見到她沒有半分掙扎的離開,一定會為她隱瞞住。更何況,楚懌已經離開了,也沒哪個人去蘅瀾苑找她。
林遲摸了摸她眼下的青黑,道:“天色晚了,睡吧。”
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