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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歌頌自己的本能。大多數人都是以性 欲作為生殖的前提。生殖似乎只是節外生枝。

在人類的性行為當中,正是這種分開來看的想法,使得人類總是在重複做著錯誤的事情。試想一下,你如果就此分開,這比起古典時代的希臘文明裡的性別歧視有什麼區別。

希臘婦女的社會地位很低,和其他地中海和中東國家完全一致。而雅典婦女的地位則更不如其他城邦,她們沒有財產,沒有政治權利,沒有公共設施,奧林匹克運動會也不允許女性參加。主流的劇作家和哲學家都宣揚女人就此擁有低下的地位,並警示女人獲取更多權利將會引起嚴重後果。女性要受人尊重,就必須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伯利克里說,“女人最大的光榮就是能做到儘量不被男人們提起。”德謨斯提吉提到雅典婦女時甚至說:“我們有情人供我們歡娛;有小妾和妓 女滿足情慾;還有妻子替我們養育後代。”

這就是性 欲和生殖完全分開的結果,如果性 欲和生殖能集中,結果一定不完全是這樣的,在早些時期,女人一定可以得到更高的公民權利。人在某個個體之上,得到性 欲,卻沒有生殖想法,他一定以這種性 欲作為發洩的快樂,發洩總不會能提到高尚權利的例程;反過來,人在某個個體身上,以生殖為目的,而得不到愛慾,那麼他只有以此視為某一些本能,本能也不會提到高尚權利的例程。這就是性 欲和生殖的分裂造成的後果,當然也只可視作一部分的原因。

穆樂的思考就是這些。

白色吊橋 32

這就是我對安島內疚的地方,儘管我和她生活了一年,我和她之間完全就沒有生殖的想法。有一次我們做 愛,她突然想到我們要一個孩子。我當時聽了覺得非常震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震驚,這是發自內心最直接的反應,因為我完全沒有那樣想過,如果那樣想,我都覺得自己要昏了頭。

我當時表現震驚的狀態被安島悉數眼底,她完全看出我對這個想法的反感和拒絕,她立馬推開我,停止我們之間的性 交集。

我還扶著她的柔軟的手臂,我就像扶著一截木頭一樣,被月光晾乾的木頭。

我說:“安島,你怎麼了?”

她一句話也不說,用被子抱住頭,她生氣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抱住頭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表情就是她最大的成功砝碼。

我開始覺得自己很無賴,我不想和她生孩子還和她在一起,這他媽的是什麼想法,簡直無賴到底。我看不到她的樣子,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淚流滿面。我拽了拽她的手,她毫無反應,左手一點生氣也沒有。我就知道她真的生氣了,她以一種非常平靜近似冷漠的態度來面對我。

我使勁拉開她的被子,她就像抱著一個保護生命的面具一樣不願鬆開,好像一鬆開就要被毒煙毒死,結果她贏了,比起岩石還要堅硬。

不過第二天,我還是哄住了她,我告訴她,那個時候我聽到的時候有一些突然,並不是我不願意接受,而是我總是覺得我們還沒有討論結婚的事情就討論孩子這是否太荒唐了。

她看著我,似乎相信了一些,她的眼睛還是非常紅,就像被砸爛了的西紅柿,但是醞釀著溼透透的生命氣息。

突然有一天安島打電話說,“你好,穆樂,請問有什麼事嗎”,那個時候,我更加討厭起自己的虛偽來,從我的內心細數,我並不是要徹底疏遠安島的,只是我的內心還不能完全將她放入,我這樣想,我心裡好受多了。

特別是在安島對我不冷不熱的時候,我似乎對她產生了很多情意,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意,反正非常想她對我好,我也常想,要對她好,給她買很多衣服和鞋子,將她打扮得美麗無比,成為我的小皇后。

如果我一生都能這樣對她,那她的美麗一定會完全回報給我,我和她也會有我們的孩子,有我們幸福的家庭,我們去看各自的父母也會談起,我們是如何認識的,是如何熱戀的,是如何決定終生大事的。

我們的親人還會說:“你看,這是多麼般配的一對,男才女貌。”

那樣我一定很知足,我並沒有失去什麼,而安島就是我最大的財富。

安島在一個月後來到我家,我的內心因此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就是這一個月給我的改變,我有時候還奚落我內心巨大的修補能力,其實這本來是人類生存的必備能力。

安島和我吃完飯,我帶她回到我的小房子,她坐了一下午,我總是握著她的手,並且在此基礎上還碰碰她的頭髮和身體的一些部位,我有時候還抱緊她,似乎抱著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