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擁過來一見沒有,偷盜搶劫,什麼事兒都幹了出來!”
胡廣一聽,察看了下這些被押著走的乞丐。他有點懷疑,不會這些人是高迎祥派過來,學自己的做法,在牢裡鼓譟起來,拉人越獄造反的吧?
可仔細觀察了一番,卻又不像。這些人一個個沒精打采的,聽到自己和這捕快說話,就彷彿不干他們事一樣。怎麼看都像是絕了希望,行屍走肉的人而已。
就算這些是高迎祥派過來的人,演技有那麼高明,可看這身子骨,也不會是要來冒險殺官造反的人!
張獻忠見胡廣在打量這些乞丐,心中有點詫異。一般的公子哥兒,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主。
胡廣倒沒注意張獻忠在打量自己,心中否認了自己的猜想後,才抬頭看向張獻忠問道:“陝北遭災確是實事,朝廷真沒打算賑災?眼看著最冷的天即將到來,就放任他們不管麼?”
張獻忠一聽,心中一聲冷笑。賑災?就算有,也是一個笑話而已。那些當官的眼裡,怕是想著如何在風月場中爭風吃醋的心思,都要多過想著這位公子問的問題。
他搞不清胡廣的身份,心中雖然那麼想著,卻也不敢亂說,只是拱手回答道:“這個要問那些大老爺們了,在下只是小小捕快而已。抓了這些人,還得去城北那邊巡視,免得那些餓死鬼又要鬧亂子。告辭!”
其實胡廣問出那話後,心中也知道是什麼答案。要官府真能管,哪怕只是一口粥,吊著這些災民的命都可以,明末那波瀾壯闊的農民起義怕也不會有了!
他見張獻忠要走,便拱手回了個禮。
“公子,我們回麼?”一名護衛見胡廣呆呆看著張獻忠押著乞丐的背影,就上前低聲問道。
胡廣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位護衛被凍得發白的鼻尖,搖了搖頭道:“不,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去城北那邊再看看。”
他聽張獻忠的意思,好像那邊的乞丐更多。既然出來了,就再過去看看也無妨。
果然,胡廣這一路過去,離著延安府北門越近,路兩邊躲著避風的乞丐就越多。
這裡的乞丐應該是新到不久,還有力氣折騰。不少乞丐在一些店鋪門口跪求哭訴,或唱曲說些好彩頭的話,期望著能得到一點施捨。
不過胡廣這一路走來,看到的絕大部分情況都是徒勞,甚至有不少店鋪的夥計拿傢伙趕人。
不時,還能聽到一些夥計的抱怨聲:“真是撞邪了,這幾天怎麼來那麼多乞丐,官老爺也不管管!”
“是啊,打走了一批又來一批,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這麼冷的天,還虧這些人能走到這裡,怎麼不死路上一了百了!”
“……”
這些絕情自私的話中,又提醒著胡廣。這些乞丐從家裡冒著嚴寒出來,怕是有不少不是凍死,就是餓死在半路了吧!
他正想著,忽然自己的褲子被人扯住。
胡廣一驚,回神一看,是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應該有十來歲的樣子,跪地上扯著自己的褲子,仰臉看著自己,帶著哭音求道:“行行好,大爺給點吃的吧!大爺給點吃的吧!”
兩名護衛一見,連忙上前,想去扯開那小男孩。可小男孩的一雙凍腫了的手,抓著胡廣的褲子卻怎麼都不願鬆手,眼神中全是乞求之意。
胡廣作為後世的一名特工,也算是一條鐵血漢子。可此時此景,卻讓他心中一酸。
他當即彎下腰,把小男孩扶了起來,柔聲問道:“你爹孃呢?”
看到胡廣如此和藹,小男孩臉上的希望又多了一分,他轉身指著一處屋簷道:“我爹病了,我娘在看著。”
胡廣轉頭看去,果然在那屋簷下,算是個避風的點吧,破舊的被子裡裹著一個人,還有一人跪坐在那裡照顧著。
胡廣的手包著小男孩那紅腫的手,走到那處屋簷下。那跪坐的婦人看到,膝行幾步,向胡廣磕頭道:“老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話一說完,婦人竟然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勉強爬起來,一臉希望的看著他。
小男孩見了,連忙過去扶著母親,跟著跪在母親的身邊,同樣帶著一絲渴求看著他。
胡廣衝一名護衛點點頭,那護衛馬上便離開,往不遠處的酒樓而去。
那婦人大喜,轉身膝行回去,對躺著的那人道:“孩子他爹,你再堅持會,馬上有吃的了。”
胡廣探頭看去,卻見那男人嘴唇乾裂,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看到胡廣的樣子,婦人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