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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晴跟鐵遊夏並肩而入,這一刻他突然發現最尷尬的事不一定是被當面拆穿謊言。作為被欺瞞的物件,他有一點點不高興,這僅僅出於謊言本身,本該有的憤怒嫉恨等情緒他恰恰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和糟心。雖說這念頭確實窩囊,但有時候他仍希望是傅晚晴先甩了他,然而並不是以互相欺騙這樣不堪的方式來結束。

傅晚晴看上去心情不佳,低眉斂目的,完全沒有留意周遭情況,卻是鐵遊夏看見了顧惜朝,低聲告訴她。傅晚晴朝他的方向看過來,臉色煞白。顧惜朝想當自己是空氣也沒辦法,不尷不尬地衝他們笑了笑。傅晚晴同鐵遊夏說了句什麼,一個人走到顧惜朝這桌坐下,焦急而不知所措。

顧惜朝沒話找話道:“呃……就是來瞧瞧你,誰知道怎麼想的。我明兒進新組了,大概五十天左右。你忙吧,我這就走了。”

傅晚晴按住他手背,急道:“惜朝,我跟他沒什麼,過來談些公事……真的,鐵手他現在跟芙蓉在一起。”

這大抵是傅晚晴人生中最邪門兒的一天。水芙蓉應聲而入,同行的還有崔略商和蔣格格,這三位湊一堆兒就是個多口相聲的陣容,帶起的空氣都是跳脫歡快的。然而故事的亮點在於,水芙蓉瞥見鐵遊夏,冷著小臉兒走的遠遠的,根本不搭理他。崔略商拉了一把沒拉住,撓撓頭,只好先過去鐵遊夏那邊。

蔣格格夾在中間鬱悶地要命,衝鐵遊夏那邊兒小幅度地搖了搖手,走到水芙蓉那桌剛要坐,卻意外看見顧惜朝,立刻精神一振,拉了水芙蓉奔過來,想著這下可以轉移注意力了。水芙蓉這個死丫頭原來就特別喜歡戚少商,後來神經病發作又喜歡上“戚少商和顧惜朝”,並捶胸頓足對她說那天在旗亭酒肆怎麼就沒發現呢,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對他們說三個字——在一起。蔣格格一開始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口味,雖然她至今正氣凜然沒被水芙蓉拖下水,但日子久了竟有點習慣的趨勢,每每想到,不由對自己的墮落深感沉痛。

水芙蓉果然開心起來,可是這倆姑娘雖然有幾分大不咧咧,卻不傻,幹刑偵的觀察推理是基本功課,走近了立刻發現顧惜朝跟傅晚晴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對,於是訕訕地打過招呼便趕緊溜了。蔣格格煩死了,這些個男男女女談起戀愛來總是唧唧歪歪的,真是作死。

這個小插曲前後不過一分鐘,顧惜朝笑著搖搖頭。傅晚晴會錯意,極力想要解釋清楚,“大家都知道他們倆互相有意思,芙蓉這是跟鐵手鬧彆扭呢。”

顧惜朝覺得挺可笑的,別人的事兒傅晚晴好像倒是看得清楚,輪到自己怎麼就不明白呢,只緣身在此山中,亦或人經常不願意明白。其實他也沒資格笑她,過去自己也是稀裡糊塗的。他突然很感謝戚少商,沒有他,自己這一輩子可能永遠體會不到什麼是愛。

傅晚晴張張嘴似乎是還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出口。顧惜朝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撫,這個場合不好多說什麼,他想了想,道:“晚晴,鐵遊夏根本不是關鍵,你從來不信我。當然,我也有問題,大家都想一想,我回來咱們好好談談。”說罷起身走了。

從災區回來的一個多月,戚少商和顧惜朝倆人各忙各的工作,少有機會碰面,平時只是通通電話,這次進《荒園》劇組,兩人戲份有八成以上都為對手戲,預計至少能在一起呆四十天以上,因而俱都十分期待。

及至電影正式開機,戚顧二人進了組,當著外人的面並不掩飾喜悅和親近,只是須得在合理範圍之內。戚少商與李齡自打《金戈鐵馬》之後一直沒再見過,此番相聚十分開心,又想著能跟顧惜朝一起幾十天,不由心情大好,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純粹的高興過了。

當晚戚少商敲開顧惜朝房門,摟著他的腰一個轉身,將人壓在門板上,二人即刻吻作一團,唇舌交纏,柔軟的唇瓣和舌尖都不足以安撫焦躁飢渴的慾望,甚至要用輕微的咬噬才能緩解一二。他們的雙手在彼此臉上、身上、髮間遊走,拼命將對方往自己懷抱裡勒,當觸碰的渴望壓抑得太久,便來不及溫柔,反而幾近粗暴。

然而正吻到面紅耳熱心如擂鼓之時,咚咚咚的捶門聲突兀地響起來,李齡不解風情地隔著一道門大呼小叫,吆喝他倆出去喝酒。倆人嚇了一跳,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彼此心意,權作充耳不聞,待要繼續,誰想到李齡不屈不撓地一邊捶門一邊叫道:“戚少商你小子趕緊出來,我可看你進去的,你倆要敘舊也不急在一時,老哥公務纏身,明兒可要先走了,你不陪我今兒晚上這酒可喝不盡興啊!”

戚少商沒好氣兒道:“走幾天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