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杜鵑玫瑰的,有講究嗎?”
“當然有了。這道菜原本叫做杜鵑醉魚,有典故的。”
雲南碧塔海畔有很多杜鵑花,每逢五月花開之季,花瓣飄落水中,引來游魚,由於杜鵑花瓣中含有微量神經毒素,魚兒吞食後便即醉倒而飄浮於水面,形成杜鵑醉魚的奇特景觀。
康莊他姥爺的一個朋友到他們家去,哥倆兒去魚塘釣了魚回來做菜下酒,那個朋友就做了一道杜鵑醉魚。他還真從魚塘附近撿了幾朵杜鵑花扔進放魚的水盆裡,當然他們可等不到魚真的被麻暈,只是取個意頭,大家高興而已。
說起來杜鵑並不入菜,更沒味道,只是食材是被杜鵑醉倒的魚兒罷了,當然裝飾擺盤倒不妨一用,就像顧惜朝用玫瑰花瓣一樣。那個朋友做的杜鵑醉魚其實只是普通的紅燒,味道很一般,顧惜朝吃過就忘,不過這個典故卻一直記在心裡。事實上他做了許多年的杜鵑醉魚,卻從來跟杜鵑沒沾過半點關係,圖它名字好聽又浪漫,而做法上更加沒有傳承,根本就是他根據自己的口味烹製出來的,說是白酒醉魚倒更恰當些。嘉南聽過很感興趣,說有機會一定要試一試。
戚少商含情脈脈瞅著他,“哎呦,沒發現我們家小顧也有浪漫又賢惠的一面呢,繼續保持,我看好你喲。”
顧惜朝眯了眯眼,“我做飯的話你是不是洗碗?”
戚少商都不稀得說他,嗤笑道:“說得好像我做飯的時候你洗過碗似的。”
“是不是不滿意?”
“並不是。來張嘴,讓我餵你片玫瑰花瓣以表達滿意之情。”
“是不是皮癢?”
“並不是,玫瑰代表我的心,玫瑰玫瑰我愛你,表白呢我這是。”
顧惜朝心裡甜蜜,雞皮疙瘩卻也要起來,笑著往他嘴裡塞了一隻餃子,“吃吧你。”戚少商心滿意足,“嗯,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兩個人說說笑笑,菜吃的不多,一瓶炮打燈卻給喝了個底兒朝天。那酒就一小瓶,大概也就半斤多點,然而度數太高,顧惜朝又是個沒量的,不醉才有鬼。戚少商知道他酒品,並不勸酒,他自己原本也沒想喝,可總覺得不喝兩盅對不住這氣氛似的,而且看戚少商喝得有滋有味,便也忍不住想嚐嚐。他平常不喜歡喝酒,今兒也不知是突然開竅品出個中妙處,還是來了酒逢知己的勁頭,心裡癢癢的喝了一口又想來一口。顧惜朝統共喝了也就二兩多,就走不了直線了。
不過除了肉/體脫離掌控了點兒,腦子轉得慢了點兒,話嘮了點兒,笑得傻了點兒,意識倒還清醒,因而酒瘋發得也不算嚴重,只不讓戚少商收拾,抱著人不撒手,膩膩歪歪使勁兒耍賴。“老戚,我問你個事兒啊,你跟美帝買的戒指呢?”
“你怎麼知道我買了戒指?”戚少商說完就明白過來,“又是赫連春水那個妖精吧?”
“嗯,那娘炮不讓叫全名。”顧惜朝先是嘻嘻地笑,又不高興地扁起嘴,“小妖說你小氣巴拉的又給要回去了,那怎麼不送我啊?”
“他都求婚用過了,我還敢送你?就你這小心眼兒,還不得唸叨我一輩子,我自己留個念想兒也就是了。”
顧惜朝兩隻手都伸到他眼麼前兒,“怎麼辦,我想戴個戒指。”戚少商道:“買買買,明兒就給你買!”顧惜朝一點兒不上當,哄了半天他還是這一句,給戚少商氣得不行,只得去翻出在拉斯維加斯買的那對普通的銀指環,拿了一隻給他套上,這才罷休。顧惜朝盯著看了半天,滿意了,居然還能想起讓戚少商也戴,抓著他手瞄準了好幾次才給套進去。
顧惜朝抓著戚少商的手舉起來,和自己的並排,兩隻同款的銀戒指在燈下泛出閃亮的金屬光澤。
說他醉,他還挺有條理,說他沒醉,平常打死他也幹不出這種事兒。
戚少商好笑道:“高興了?”顧惜朝用力點頭,“嗯,高興。老戚啊,你說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是因為你賢惠嗎?”
戚少商把他抱在懷裡,低聲道:“因為我也愛你呀。”
炮打燈入口烈、後勁強,由內而外燒出一線灼熱來,戚少商都開始飄飄忽忽了。他在顧惜朝耳邊落下細碎的親吻,顧惜朝被他撩撥得春心大動,很快熱情地回應起來。
當顧惜朝赤/裸著躺在床上,醉眼朦朧地望著他的時候,戚少商靈機一動,拿過那支可憐的被顧惜朝辣手摧過的玫瑰,擼下剩餘的花瓣,全數灑在他胸口上。顧惜朝似懂非懂,側過頭去不好意思看他,似乎害臊,又似乎有所期待,面上春/情更甚,胸口的玫瑰花瓣隨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