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許諾要幫顧塵羽實現的心願還沒有辦妥。顧塵羽同情阿奴的遭遇,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阿奴弄到我身邊,讓他離開左志高那種主子……這件事情操辦起來並不難,都不用我親自出手,只用我帶出來的影衛暗中行事,就有很多途徑讓阿奴從左志高身邊合理合法的消失。
接下來琴館之中的事,不用我太費力氣,季文卿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他言辭懇切地率先發表評論,說來說去雖然對顧塵羽琴藝讚譽有加,卻始終堅持劉澄海的技巧更勝一籌,這樣落實了以左志高的名義發起的琴藝挑戰與餘小姐這一方打成平手。多少能夠挽回左志高的顏面。
劉澄海卻不知為何忽然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告辭離去。
我心中好笑,這劉澄海的臉皮還不夠厚,還有自知之明。他若賴著不走,我一定會暗算他到“身體不適”的地步,免得他繼續留在此處讓左志高還有半分妄念生成的可能。
對於劉澄海提前退席的事情,在場眾人並沒有太過在意,繼續研討琴道。顧塵羽卻並未插嘴任何話題,只是安靜地收拾好琴,交還給琴館的僕人,再次垂首站立在我身側。
我飲酒,他便為我斟酒,我夾菜,他便為我佈菜添飯。就彷彿剛才那個琴藝高超的少年只是此間幻影,他已經恢復到奴僕之姿自然而然地做著所有奴僕該做的事,渾然不覺我之外的人對他越發濃厚的興趣。
餘慧婉對顧塵羽的評價相當高,當場賦詩題字,誠心誠意欲贈我謝禮。美人好意我當然要手下,順便鞏固友情,另約擇日拜訪,提前留好了我後續行事的方便之門。
左志高則沮喪不安,眼神慌亂,恐怕不僅是比琴輸了一籌無望得美人青睞這種事,還被剛才那個歹徒的問題煩惱。
我見火號差不多,外邊天色漸暗,便適時提議道:“承蒙諸君看得上在下的僕人那點微末之技,今日聽聞琴道高論,在下亦收穫頗豐。不過在下始終難安,那命案雖說是左公子家事,卻也不能就這樣耽擱了……”
左志高藉著這個話題接茬道:“其實左某也是心中難安,適才左某的奴隸胡言亂語說是有人要在酒具之中下毒謀害餘小姐,恐怕並非捕風捉影。季館主和諸位都是見識廣博的,就算暫時不報案,早晚也還是要調查清楚,不知各位有何高見?”
此時此刻左志高不提求親之事,餘慧婉對他的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聽他因為擔憂她的安危,她更是難以硬下心腸不理會。
她答話道:“既然牽扯到小女,小女建議不妨由肅王府出面徹查。小女知道左公子近日將赴京趕考,勢必不能牽連其中。以左家的名望背景自然沒有理由害小女,小女思前想後覺得那奴隸以及另一個僕人或許是知道什麼線索的,應該仔細審問。”
“左某覺得餘小姐言之有理,左某原本打算琴會之後就返回家中,現在決定應該配合肅王府的人仔細調查清楚。左某的奴僕剛才都在院子裡,左某本人也在事發時看到了一些狀況。不知左某可否攜奴僕親往肅王府,以便配合接下來的調查呢?”
說到這裡,我恍然大悟。左志高還沒有死心,他承認才藝不敵餘慧婉,但是他想用別的方式增進他與餘慧婉或者說是肅王府一脈的往來交情。說是主動留下配合調查,其實一來二去你來我往,他有的是機會面見餘慧婉及肅王府的長輩,描述當時情況的同時,再借機表現一番,說不得更顯出誠意,讓肅王認為他品行高潔大公無私識時務的人才更適合從政。
左志高的要求合情合理,乍聽之下沒有半分私心,完全是為了將事情徹查清楚確保餘小姐的安全,餘慧婉自然無法斷然拒絕。
時辰不早,重要的幾件事都有了明確的安排,諸君紛紛告辭。
我尋思著怎麼將阿奴弄到手,故意落後了幾拍,與左志高前後腳出到琴館門口。
沒想到左志高對我也有所求,見與我如此“有緣”,周遭又暫無旁人,便不再避諱開口說道:“左某從來不曾見識那般高超琴藝,實在是羨慕不已。左某自幼痴迷琴道,現下實在忍不住想向王公子提個不情之請。左某想聘王公子的僕人為左某教授琴課……王公子亦為左府上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左某願出重金學藝。”
我惦記著左志高的奴隸,他竟也想著把顧塵羽弄到身邊,看來我不動動手腕是難解心頭手機怒氣了。儘管左志高言辭懇切並無不敬之處,可我意識到旁人在覬覦顧塵羽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是不爽。
“在下只是途經此地,尚有生意商談四處奔波。目前身邊就這一個僕人,離了他生活多有不便,倘若他被左公子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