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財嘿嘿笑了笑,不多!不多!對了,黑哥,今兒個又有什麼新發現?
陳重說,在後面樹林裡呢,就等著你來挖墳了。
周旺財滿臉欣喜,好!好!我們快過去看看!
我對陳重悄悄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地走在周旺財的後面。
走到後面樹林裡,周旺財轉身問我們道,黑哥,你說得墳墓在哪裡呀?這裡怎麼平平整整的?看樣子什麼東西也沒有。
陳重沉聲道,這裡是給你準備的墳墓!
周旺財驀地一驚,不等他反應過來,陳重手中的尖刀猛地戳進了他的肚子。”
多行不義(4)
我驀地驚叫出來,“什麼?!黑爺和爺爺他們殺死了周旺財?這……”我的心下一陣接一陣地難過,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爺爺是挺和藹的一個人,想不到,想不到他當年竟然……
師父道:“發仔,繼續念!”
我點點頭,想到和藹的爺爺殺死周旺財的情景,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我們每個人,都是披著面具在生活著。
“鮮血從周旺財的肚子裡噴湧而出,周旺財望著陳重,眼裡充滿了疑惑和驚訝。陳重大叫一聲,尖刀又向前遞了幾寸。周旺財猛地推開陳重,捂著肚子邊叫邊跑。我衝了上去,一刀刺在周旺財的背上,周旺財啊地撲倒在地上。我閉上眼睛,一連數刀亂刺,周旺財的身上被刺穿了十數個窟窿,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我的手上,臉上也沾滿了血。
此時,周旺財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看見那目光,充滿了野獸般的憎恨。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楊白老走過來,一腳踢開他滿是鮮血的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根麻繩,在周旺財的脖子上死死纏了好幾圈,一邊纏著繩子一邊說道,你不仁,我們不義,既然你的嘴巴那麼愛說,我們就只有讓你下去給閻王說了。楊白老手上加勁,周旺財眼睛突兀,臉色越來越白,他的喉頭咕咕響,我隱約聽見他在說,你們也會陪我下地獄的!
山風吹過樹林,背上的汗水被風吹乾。我和陳重,楊白老三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周旺財逐漸冰冷的屍體發楞。我舉起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看了看,忽然覺得無比噁心,我使勁地用地上的泥沙搓著手,想把那殷紅的血跡擦掉。
陳重站起來道,我們快把他給埋了吧,等會兒要是被人給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我點點頭站起來,我們三人從草叢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鋤頭。楊白老說,把坑挖深一點,不然屍體很容易被野獸刨出來。
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不斷揮舞著鋤頭。直到半夜,我們總算是挖了個一人大小的坑,土坑大約有一人多深。趁著夜色,我們將周旺財的屍體丟進了坑裡,然後將身上沾血的衣服都脫下來,扔進了坑裡。等到把土坑完全填平,已是黎明時分了。
多行不義(5)
我們三人疲憊地在土坑旁邊坐了下來,一人點上一支菸,默默地抽著。
陳重突然問我,黑哥,你怕不怕?
我說,有一點。
楊白老道,這狗日的死相真恐怖,現在想想心裡都還有些發咻。
晨曦漸漸從山嶺裡抬起頭來,迷霧在樹林間穿行。
陳重道,要是有人問起周旺財到哪裡去了,我們怎麼回答?
我說,就一口咬定不知道,誰能把我們怎樣?他欠賭場那麼多債,別人都會以為他跑路躲債去了。
楊白老道,黑哥說得有道理,不過這周旺財的屍體就在這山岡上,還是有可能會被人發現。
陳重道,那我們就想個法子讓人們不敢來這裡。
楊白老道,有了,我們編個恐怖的故事,回到鎮上後就四處傳播,時間一長,保證人們分不清真假。
我和陳重急忙問楊白老道,那你要編個什麼故事?
楊白老微微笑道,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故事就叫‘血屍傳說’。”
我的心裡驀地一凜,原來這“血屍傳說”竟是當年黑爺他們為了掩飾周旺財屍體所編造的故事,目的就是為了嚇唬人們不敢輕易上西邊那座山岡去,我也總算明白為什麼我以前說我要去西邊山岡,爺爺就會責罵我。不過這麼多年來,他們的謊言確實掩飾的很完美。
師父站起來道:“我早就覺得事有蹊蹺,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曲折詭異的故事。對了,你看看筆記上有提到墓坑裡的那具血屍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