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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而去。唯有樂以珍藉著老太太逗夢兒玩的緣由,磨蹭到最後,留了下來。

當屋裡只剩下老太太、她和大丫頭月兒的時候,樂以珍伸手從自己的脖頸上解下前天晚上老太太給掛上的那塊兒玉璧,送到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這個東西我是知道的,實在不該戴在我的脖子上,前天晚上的事已經過去了,老太太把這個收回去吧。”

老太太低頭看著那塊兒玉璧,伸手捏起來,看了一會兒,眼睛一眯,又放回了樂以珍的手中:“已經說了給你,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咱娘倆兒有緣相處一回,我還不能送你塊兒玉嗎?放心吧,有我呢,誰也不敢說難聽的。”

樂以珍看著那塊兒玉又回了自己地掌心。心裡直犯嘀咕。前天老太太做戲。把這個臨時充了道具。那也就罷了。這東西人人都知道是傳懷氏掌家地長房嫡媳地。怎麼老太太還真就給了她呢?

“老太太…您疼珍兒地心思。我銘記在心裡。可是這個東西給我。實在不合規矩。且不說別人會怎麼想。就是老太太也沒法兒向祖宗交待呀。”樂以珍潛意識裡。開始覺得老太太有古怪。

“祖宗那裡我會交待。活著地人面前我會擔待。給你自有給你地道理。你只管收好。”老太太有些不耐煩了。將那玉生往樂以珍地脖子上套。

“老太太…”

“前兒那樣一鬧。很多人都知道這玉給了你。改天有人在我這裡看到了。會怎麼想?怎麼?你不會是故意要讓別人看著我出紕漏吧?”老太太已經將那玉璧又戴回了樂以珍地頸項上。斜睨著她說道。

樂以珍聽她這語氣。吸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等她回了自己屋裡,把那塊兒玉璧從脖子上取下來,掂在手心裡仔細看著。

那玉璧色澤潤膩,雕工細緻,玉上有云狀的銅綠沁,一看就是上等古玉。壁身很厚,以璧孔為中心分為左右兩半,分別雕刻著一條夔龍和一隻鳳,龍鳳首尾相銜,雕紋比一般見到的玉璧要深。

她轉著那枚璧,心裡在琢磨著:老太太給她這塊玉璧,到底是偶然還是處心積慮呢?若說處心積慮,前天晚上那種情況完全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中,可若說只是偶然,這本該屬於沈夫人的家傳寶貝竟然這麼輕易就交與她,還是強送強給,想還都還不回去。

她想破腦袋,終究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但有一點她是肯定的,玉放在她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又丟不得,還又還不回去,真是讓她頭疼。戴在脖子上是不能了,她找來一小塊緞子,將那玉璧仔細地包好,放在隨身帶來的一個小盒子裡,鎖上,收起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個來傳話,說是安平府最有名的說書先生筱玉霜上午被T'了,本來準備是為明天的壽宴添興的,可是老太太等不及,中午就想在前院搭棚飲酒聽書,讓大家都過去做陪。

缺乏娛樂的年代,聽個書都如此興師動眾。樂以珍暗自搖頭,口中卻答應了。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樂以珍洗了臉梳了頭,換了一身衣服,正要抱著夢兒往前院去,定兒推門進來了。樂以珍此時見了定兒,如同見了自己的親姐姐一樣,抱著她的胳膊差點兒哭出來。

定兒大概也聽說了一些事情,好一陣子軟語寬慰,讓樂以珍將夢兒留給她照顧,快去應老太太的約,晚了就不好了。

樂以珍喊來慧遠,吩咐她給定兒送午飯,便出門往前院去了。

前院果然搭起了一圈竹蓆棚子,酒宴還沒開始,女眷們按次序坐好,吃著果子嘮著閒嗑。樂以珍出現在棚子裡的時候,三老太太高氏衝她招招手,將她喊到自己身邊坐下。

一盞茶沒有喝完,席上開始上酒菜,熱熱鬧鬧地幾通勸酒之後,說書先生出場了。那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先生,瘦削麵龐,薄薄的嘴唇,細細的眼睛,眼珠只那麼一轉,便能變幻出不同的表情來,一看就是靠表演吃飯的那種人。

眾人邊飲酒邊聽她說了一出鴻門會》,老太太就說那都是男人們的事,聽起來乾巴巴的無趣,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又熱鬧又好聽。

那筱玉霜一轉腔調,說了一出纏繞悱惻的落釵記》,無非就是絕代麗人偶遇翩翩濁世佳公子,一面生情,輾轉相思,偏就有刁鑽的爹孃出來攔阻。那痴情公子為娶得美人歸,發奮圖強,寒窗苦讀,一朝金榜提名,衣錦歸鄉,有情人終成眷屬。

樂以珍聽得都要睡著了,偏偏那些太太小姐們瞪著眼睛,隨故事情節的起伏而變幻著表情,一陣嘆息一陣歡喜,看得樂以珍心中暗笑。